正說著,遠處傳來駝鈴聲,一串商隊踏著沙浪而來。領頭的掌櫃看見他們的藥箱,忙翻身下馬:“可算遇著你們了!上次在塞北討的沙棘膏,治好了我家小子的咳喘,這次能不能再求些?”
小知鶴搶先應道:“我們有新曬的鎖陽呢!折顏先生說,配著麻黃熬湯,比塞北的羌活還管用。”她邊說邊去翻麻紙本,沙棗核從書頁裡滾出來,落在沙地上,像顆小小的褐色星辰。
折顏笑著拍她的背:“倒是會賣貨。”轉頭對掌櫃道,“鎖陽給你留些,不過得換你件東西——鹽湖附近的地圖,我們還沒去過。”
商隊歇腳時,初昕把白刺果的模樣畫在錦袋內側。東華湊過來看,金鈴在藥箱上輕輕晃:“等從鹽湖回來,去看看西域的雪山?聽說那裡的雪蓮花蕊是金色的。”
風掠過胡楊林,葉子嘩嘩響,像在應和。小知鶴撿了片最紅的楊樹葉夾進本子,忽然發現,麻紙本的厚度又增加了些——裡麵藏著的,何止是草藥的影子,還有一路的日升月落,和身邊人眼角的笑紋。
夜幕降臨時,土灶上的陶罐咕嘟作響,鎖陽和麻黃的藥香混著沙棗湯的甜,在胡楊林裡漫得很遠。遠處的駝鈴聲漸漸模糊,近處的金鈴聲卻愈發清亮,像在說:這趟路,又要添新故事了。
陶罐裡的藥湯滾到第三沸時,東華忽然抬手按了按初昕的肩:“仔細燙。”他取過粗陶碗,先盛了半碗晾著,金鈴隨著動作輕晃,影子落在沙地上,和胡楊的枝椏纏在一起。
小知鶴早湊到灶邊,鼻尖幾乎要碰到罐口,被折顏伸手拽住後領:“急什麼?等掌櫃的嘗過,再教你記麻黃配鎖陽的劑量。”她噘著嘴回頭,卻見商隊的夥計正往他們的藥箱旁搬布包,裡麵露出半張泛黃的羊皮紙——正是鹽湖的地圖。
玄女把曬透的麻黃捆成小束,指尖掃過布袋上磨出的毛邊,忽然說道:“明日路過鹽湖,我們可以采些鹽粒回來。塞北的老藥農說,鹽炒熱了裹布敷腰,能治風濕痛。”初昕聽聞玄女所言,立刻摸出炭筆,在錦袋內側白刺果的圖樣旁,添了個小小的鹽粒記號。
夜深後,商隊的駝鈴歇了,隻有風卷著沙粒打在胡楊樹乾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小知鶴抱著裝麻黃杆的布包,蜷在初昕身邊,夢裡還在嘟囔著說道:“白刺果要曬三天……鎖陽要帶沙土……”初昕替小知鶴攏了攏披風,觸到錦袋裡沙棗核與花葉的碰撞,那細碎的聲響,混著遠處東華整理藥箱的輕響,倒比江南的夜蟲鳴更讓人安心。
天色剛亮,商隊便要離開往南方走。掌櫃在臨走前,塞給小知鶴一袋烤饢,語氣平和的說道:“鹽湖那邊風大,揣著暖肚子。”小知鶴接過時,發現饢袋裡還裹著顆紅瑪瑙,“這是給你的謝禮,上次的沙棘膏,救了我家小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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