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挖的時候特意避開了須根,並語氣平和的說道:“沙參根要完整挖出來,須根雖也有用,但主根藥效最足,留著須根還能再長新苗。”小知鶴聽了東華帝君說的話後,立刻在標注旁添了句“挖主根,留須根育苗”。
轉眼已過三日,小知鶴的麻紙本又添了三頁新內容,沙棘、沙參,還有昨日找到的“沙蒿”——那植物的種子能榨油,葉子還能驅蚊。傍晚紮營時,初昕用沙參根燉了肉湯,瑤光則把醃好的沙棘果端出來,酸甜的味道一散開,連雪團都湊過來,盯著陶罐直搖尾巴。
小知鶴坐在篝火旁,翻著厚厚的麻紙本,每一頁都畫著不同的草藥,標注著用法與細節,紙頁邊緣還散落著她畫的小圖樣——布裹的鏟子、醃果的陶罐、驅蚊的葉片。東華走過來,遞給她一塊新裁的麻紙:“昨日見你本子快滿了,我找初昕要了些新紙,你接著記。”
小知鶴接過麻紙,心裡暖暖的。她抬頭望著遠處的沙丘,夕陽正把雲彩染成金紅色,風裡帶著沙藍花的清香與沙棘果的酸甜。雪團蜷在她腳邊,啃著瑤光給的肉乾;折顏和東華在商量明日的行程,說往南再走兩日,或許能找到稀有的“肉蓯蓉”;瑤光和玄女則在整理今日挖的草藥,把沙參根仔細曬乾。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麻紙,筆尖輕輕落在紙上,先畫了個小小的篝火,篝火旁圍著幾個人影,還有一隻蜷著的小獸。然後在旁邊寫道:“西域多沙,卻藏珍寶。每株草藥,皆是土地饋贈;每筆記錄,皆是同行之暖。此程未竟,尚有肉蓯蓉待尋,吾之麻紙本,亦將繼續添新頁,記草藥,亦記此間時光。”
寫完,她把新紙夾進本子裡,抬頭對著東華笑起來:“義兄,明日咱們找肉蓯蓉,我一定把它畫得最仔細,連根上的紋路都不會漏!”東華看著她眼裡的光,輕輕點頭:“好,明日咱們一起找,定讓你把它畫得清楚。”
篝火旁的火星子跳躍著,風裡的藥香與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小知鶴抱著麻紙本,靠在雪團身上,心裡滿是期待——這趟西域草藥之旅,還有更多驚喜在等著他們,而她的本子,也會繼續記錄下這些溫暖的時光,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滿,就像他們此行收獲的情誼與知識,沉甸甸的,藏著無儘的珍貴。
天還沒亮,雪團就用濕漉漉的鼻子蹭醒了小知鶴。它嘴裡叼著半片沙棘葉,尾巴在帳篷布上掃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在催促“該出發找肉蓯蓉啦”。小知鶴揉著眼睛坐起來,摸出本子先添了句“雪團為向導,晨喚尋蓯蓉”,才跟著它輕手輕腳地鑽出帳篷。
外麵的沙丘還裹著層薄霜,東華帝君已經在篝火旁煮著熱水,見她出來便遞過一塊熱餅:“肉蓯蓉多生在梭梭林根下,得趁著晨露沒散找,它的莖稈會從沙裡冒尖,顏色和沙土相近,得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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