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悲痛地看了一眼範烘,秋韻竹緩緩閉上了雙眼。
淡淡魂力流逝,淩璿突然感覺與秋韻竹之間的聯係在迅速減弱。
“師父,不要,師父!”
淩璿大急,直接驚慌到方寸大亂,口中不斷呼喚,眼淚不斷滑落。
“秋姨!”
“秋姨!不要!”
眾人齊齊圍了上來,皆是一臉驚慌,神情哀傷。
“師父,快出來幫幫忙啊!”冰塵趕緊在心裡呼喚蘭幽夢。
一聲輕歎,一抹紅光自冰塵眉心閃過,蘭幽夢翩然而出。
“師父,師父!”
“師父,求求你快救救韻竹師父,璿兒求你了!”
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淩璿對蘭幽夢不斷祈求。
來到秋韻竹身邊,一指點在其眉心,蘭幽夢輕語道:“既已化傀,又何苦執念。秋丫頭,你若執意消散,璿兒必遭反噬,重則儘廢,生機減半。為了一個欲親手殺你的男人,牽連自己徒兒,可值得?”
話音一落,秋韻竹正消散的魂力驟然停止,雙眼輕微顫動,明顯有了情緒波動。
與此同時,突然多出的一名女子,讓原本在一旁正一臉譏笑地欣賞這一幕悲情的周之煌幾人皆是一驚,當即靈力湧動,就欲出手。
然,下一刻,當看清蘭幽夢那傾世之顏與曼妙仙姿後,周之煌卻又立刻一聲大喝,讓三人趕緊住手。
一臉癡迷,自看到蘭幽夢容顏的第一眼,周之煌便再也挪不開眼。
“好美!好美!此等絕色,世間還有此等絕色!”周之煌一臉癡迷道。
目光汙穢,眼中儘是強烈到極致的占有之欲,喉嚨不斷咽口水,大口吸氣,似要將從蘭幽夢身上散發的香味全部吸進自己鼻息。
何止周之煌,其餘幾人皆是如此。甚至就連同為女子的黎溪霜,以及鐘璃薇、水漫幾人同樣被蘭幽夢那仙姿玉色所迷醉。
“此等仙顏,難怪那家夥身處花叢,還能坐懷不亂,擁有這麼一位容顏傾世的師父一直附身體內,哪還對其他女人有多少非分之念。”莫名其妙地,鐘璃薇心裡突然就蹦出這麼個想法。
不過剛一想到這,鐘璃薇就不禁俏臉一紅,趕緊暗自呸了一下。
“塵兒,去給我把那小畜生雙眼挖出來。”蘭幽夢突然冷幽幽道。
冰塵一愣,不過隨即便反應過來,目光立刻看向了周之煌,眼中寒芒湧動,冷冽到了極致。
“璿兒也去。”
淩璿點頭,輕輕將秋韻竹送到了玉靖雁懷中。蓮步幾許,當來到冰塵身邊之時,已是渾身血光彌漫,八柄血劍將其環繞,淩冽的殺意,讓鐘璃薇等人皆是心裡發寒。
“你們幾個丫頭一起,退到十裡之外等候。”蘭幽夢看向鐘璃薇與水漫說道。
略作遲疑,二人便來到玉靖雁身旁,與她一起扶上秋韻竹向後退去。
“本宮今日心情有些不好,想動動手,殺殺人。”
“還愣著乾什麼,去啊。”蘭幽夢看向冰塵與淩璿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一聲輕喝:“嗜血戰法!”。
下一刻,二人便一衝而出,直取周之煌而去。
“找死!”
周之煌輕蔑一笑,根本不用他出手,其身邊那凝神後期老者隻是隨手一劍,便有數丈劍芒向著冰塵二人斬去。
冰塵、淩璿同時一驚,冰玉簫、凝霜劍立刻祭出,然簫音剛起,血色風刃尚未成形,一道血紅鞭影便一閃而過,瞬間便將那劍芒崩碎。
下意識看了一眼蘭幽夢,卻見她此時已飛到了眾人頭頂,在其身側,一條血色長鞭空中狂舞,道道鞭影讓人心底發寒。
見狀,那凝神後期老者眉頭一皺,就要提劍殺向蘭幽夢時,卻見她突然單手掐訣,一頭秀發瞬間被紫韻取代,紅唇輕啟,口中輕吐道:“血煉天地!”
轟!
天地變色,血光席卷,刺骨寒意,蔓延擴散。
僅片刻,以蘭幽夢為中心,方圓十裡之內,儘皆一閃血色。
“不好,阻止她!”
莫名恐懼襲上心頭,那老者頓時心生不安。
然,為時已晚!
陰風怒號,血腥滔天。
凡仍還身處血光覆蓋內之人,除冰塵、淩璿和秋韻竹之外,其餘人皆是身體一滯,如陷泥沼,移動速度驟然減慢。並且更讓他們驚恐的是,自身血氣竟不受控製地滲出體外,這才僅僅幾息時間,所有人體外便蒸騰出了一層濃鬱的血氣。
“前輩!”
見狀,鐘璃薇趕緊一聲驚喝。
心生恐懼,一種即將慘死之感湧上心頭,讓鐘璃薇、水漫與玉靖雁三人嬌軀皆不受控製地輕顫。
淡淡地瞥了鐘璃薇幾人一眼,蘭幽夢素手一揮,一條沒有血光的甬道便突然成形。三人再不敢絲毫耽擱,架上秋韻竹,逃命般遁走。
與此同時,蘭幽夢隔空一掌轟出,周之煌突然如遭重擊,身體不受控製向後拋去,片刻便飛出了血光範圍之內。
屍橫遍野,血染天地!一幅幅末日景象在其餘四人心神閃現。壓製不住地恐懼,將幾人心神慢慢占據。甚至黎溪霜,本就因前些日子被秋韻竹重傷還未愈,外加其定力不強,此時已麵露痛苦,口中發出無意識地哀嚎。若非其身旁之人將她拉住,此時定已從空中墜落。
雙目漸漸血紅,身體顫抖不已,腦海中除了那血雨滔天之景,黎溪霜還看到了自己那即將到來的慘死之狀。
心神逐漸崩潰,在這血光之內,就算不遭到其他任何攻勢,用不了多久,也會因那極度的恐懼以及無時無刻都在流失的血氣而慢慢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