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時,眾人卻無一不是一臉悲傷。
看著躺在陣法中的祁夭,玉靖雁兩行淚水再度流下。摸了摸自己空間戒,似能輕撫在躺在其內的餘初夏身上。
隔空一指點在劫續花上,鐘璃薇靈力運轉間,花蕊處那千絲萬縷花絲便如活了一般,微微飄動起來。
劫續劫續,破劫續命。
劫續花緩緩飛起,懸浮在了祁夭胸口,而後紮根其上。
花蕊飄揚,化作條條鮮紅筋脈,慢慢沒入祁夭體內。
似有所感,冰塵心念一動間,一縷幽光便從其眉心飛出。
身影模糊,幾近透明,神色憔悴,我見猶憐,似一陣風便可吹倒。祁夭魂魄剛一現身,便是一陣輕微扭曲。
見狀,冰塵趕緊輕輕將其扶住,任其依偎在自己懷中。
“怎麼出來了!”冰塵輕聲問道。
麵容蒼白,看著冰塵,但目光溫柔,情意綿綿。
淺淺一笑,祁夭說道:“能有幸成為主人的本命傀,我就忍不住想要出來看看。”
目光柔和,語氣溫柔,冰塵說道:“知道了?”
微微點頭,祁夭輕輕嗯了一下,隨即說道:“大人都告訴我了。”
安心地依偎在冰塵懷裡,看著自己肉身,祁夭目光複雜。
有哀傷,有憂愁,有苦澀,也有喜悅。
似有所感,祁夭目光看向一旁,卻見沈易煙正趕緊將目光移向彆處。
眼中浮現一抹愧色,祁夭看著冰塵,輕聲說道:“主人,可以帶我去易煙那嗎?”
提到沈易煙,冰塵同樣滿心愧疚,麵露難色。此時的他,心裡尚還未想好該怎麼去與她解釋。
看出冰塵心裡作難,祁夭在其耳邊輕聲說道:“是我對不起易煙,就由我來向她解釋吧。”
微微點頭,二人來到了沈易煙麵前。
“四姐!”
“小妹!”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見沈易煙神色有些尷尬,祁夭趕緊說道:“對不起,小妹!”
沈易煙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便搖了搖頭,輕聲道:“四姐應該多慮了,若冰塵眼睜睜看著四姐就這麼離開我們,不但會讓我心生愧疚,我還會對他心生責備。”
說到這,沈易煙突然抿嘴一笑,繼續說道:“再說,若冰塵真對四姐見死不救,那他自己也會心生愧疚,並且那也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聞言,祁夭眼中愧疚更甚!
“易煙,我”
冰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祁夭輕輕捏了一下,對他微微搖頭。
而後,祁夭飄飛而出,來到沈易煙身邊,輕輕將她抱入懷中。紅唇微動間,在其耳邊輕聲呢喃。
沈易煙一愣,緊接著就神色一慌,俏臉一紅,趕緊輕啟紅唇。可正當她想要說話之時,卻被祁夭玉指輕觸在了其紅唇,對她微微搖頭。
片刻之後,祁夭向後飄飛而去,回到了冰塵身邊。
“搞定了,主人。”依偎在冰塵胸口,祁夭輕聲說道。
冰塵微愣,看向祁夭,卻見她對自己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淡淡血光自劫續花蕊散發,縷縷細小鮮紅花絲,接連沒入祁夭肉身之內,替代她那斷裂的筋脈。又有勃勃生機滋養,僅這一會,祁夭肉身氣色便有了好轉的跡象。
擦了一下額頭香汗,鐘璃薇說道:“好在夭夭是木靈根,修煉的更是類似延年益壽的功法,不然且不說夭夭在醫院時能不能撐到我們趕回,就是此時夭夭肉身的這種狀態,能否讓劫續花起到作用,其實方才我心裡都一直沒有底。”
“謝謝你,璃薇姐!”祁夭欠身一禮道。
微微搖頭,鐘璃薇輕聲道:“都是姐妹,謝什麼?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剩下的,就隻能看主人的了。”
鐘璃薇手上動作不曾停下,靈力源源不斷用於煉化劫續花上,稍有不濟,便立刻吞服一枚凝神丹稍作恢複。
肉眼可見的,祁夭肉身麵容漸漸恢複了些許紅潤。直至近三日,當劫續花徹底被煉化進祁夭體內之後,鐘璃薇才一臉疲憊地收功。
此時祁夭的肉身,若不仔細觀察,隻會認為是陷入了沉睡。體內生機穩定,麵容略帶紅潤。除了沒有心跳,沒有神魂波動,看上去,已與正常人已無異。
見狀,不僅祁夭自己,其他所有人都是一臉喜色。
鐘璃薇欲起身,可她還未完全伸直身體,便是一陣暈眩,隨即便向著一旁倒去。
“璃薇姐!”
“璃薇!”
眾人一驚,齊齊衝出,在其倒地之前,被幾人齊齊扶住,而後被呂薇抱回了她的閨房之中。
又是兩日之後。
兩道略顯疲憊的身影進入了宅院大陣範圍之內。
白裙染血,麵容蒼白。
氣質冰冷,目光深幽。
此時的淩璿與秋韻竹,無論是氣息還是那冰冷地氣質,都若同氣連枝。若是不熟之人看到二人那冰冷又暗含淡淡殺意地目光,想來許多都會不寒而栗。
佳人雖美,但又有多少人敢提起勇氣駐足觀賞。
然,當二人遠遠地看到那迷霧中的庭院之時,淩璿那原本冰冷地目光之中,卻又突然多出了一抹柔和。
神色很快變化,在其臨近庭院之前,已是一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