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站在彭城的大街上。
這裡是彭城的市中心。
周圍有一些高聳的寫字樓。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寫字樓裡燈光依舊,從大樓裡走出來的人,一個個西裝革履。
他們是這個年代,所有人心目中的成功人士。
哪怕是幾十年之後讓人羨慕的公務員群體都沒法和這個群體相比。
這些人代表了什麼?
現在的主流浪潮是下海,很多公務員都會辭掉自己的工作,打算去商場搏一把。
幾十年之後有人成功了,有人失敗了,有的人甚至混成了保安。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揚名立萬成為商業大亨的。
但是這個時代,賦予了人們這樣的想象。
八十年代,當時所有人都擠破腦袋想要回城,想要在城裡謀求一份城裡人的工作。
可偏偏那個時候,那些剛剛從監獄裡出來,根本找不到工作的年輕人,嘗試著做個體戶,賺到了第一桶金。
因為有了八十年代的先例,再加上這幾年對於經濟開放的政策越來越鼓勵,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鐵飯碗的工作了。
陳青峰在這裡想著,一個對公務員這個群體都無比有吸引力的職業,那麼對於一個車間女工來說,又會意味著什麼?
從現場回來之後,陳青峰就一直在意屍體上那一抹紅色。
那一道口紅,雖然按照法醫的說法,因為染料廉價,所以顏色的保持比較持久,甚至有點像油漆一樣,不容易洗掉。
可是,這代表的卻是一個女孩對於更高階層更美好的未來的向往。
陳青峰斷定,女孩要找的工作,絕對不是從一個工廠跳到另一個工廠,而是在市中心這邊,隻有像寫字樓這裡的工作,才有可能對一個女孩帶來這樣大的誘惑。
以至於她完全忽視了,以她自身的條件能否適應這裡的工作?
當一個人滿心歡喜放鬆警惕的時候,也就是她最脆弱最容易上當受騙的時候。
很顯然,那幫犯罪分子一定抓住了受害人這樣的心理。
……
第二天,因為有了新的死者,所以大家都有些泄氣。
陳青峰來到會議室,然後將之前整理的一些特征全部拿到了一邊。
“同誌們,出現了新的情況,恐怕我們得推倒重來了!”
聽到這句話,有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而陳青峰則自顧自的說道:
“根據昨天的案件,我有了一些新的發現,我們之前,按照線索定位了受害人雷春花,當時根據她同一個屋的老鄉,還有室友的說法,雷春花之前好像遇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打算離開車間去外麵工作,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失蹤的……”
“你們告訴我,為什麼一個女工要離開原本已經待遇很不錯的工廠,以她的條件,她覺得在這座城市裡還能找到什麼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