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車後麵的龍骨有點問題,我給你拆下來整吧,整吧!”
陳青峰知道這家店不實在,不過他也不說破,就任由老板在那收拾。
很快千斤頂就把汽車頂起來了,然後輪子被卸了下來。
陳青峰裝作一副汽車小白的樣子,跟著對方進了屋。
“坐,先歇會兒!要喝水的話,爐子上有!”
“行行!師傅,你們這兒最早乾煤礦的是誰啊!”
“就李勁峰啊,七幾年那會兒就開始乾,一開始躲在山裡,當時好多村民都偷偷在山裡燒炭,煉焦,那個時候弄一些土焦爐,弄好了就往城裡運!不過後來山裡麵整天咕嚕咕嚕冒黑煙,嗆的人不行,後來聽說連首都那邊都受影響了,上麵來了文件就不讓乾了,不過誰讓人家李勁峰能發財呢,上麵不讓乾,他就偷著乾,唉,當時就他,彆人家燒焦炭,都整的烏煙瘴氣,這老小子也不知道,聽說他們家煉膠的時候,煙就順著山的縫往上爬到了空中啥也看不見!”
“就是有手藝?”
“可不,八零年那會兒人家就是萬元戶,當時他們家是全村最窮的,年輕的時候娶不上媳婦兒,然後就說了一個癱子媳婦兒,後來他發財了,就嫌棄那個媳婦,然後跟村裡的一個寡婦搬到縣裡住去了!”
“這老爺子行有能耐……”
“不過這兩年也不行了,躍進礦新來的那個老板,把他們頂的夠嗆,這兩年他們兩個礦經常動手……”
“動手?”
“可不,我跟你說,直接往彆人的礦裡扔炸藥,你說多嚇人!”
“那確實是,可是這要是傷了人怎麼辦!”
“傷人,還有死了的,人家老板有錢,給點錢打發了!本來就是老家那邊生活不下去才跑出來去礦上挖煤的,老家那邊來個人來一趟也不容易,老板給個幾千塊錢,一般也都不說什麼了!”
陳青峰暗暗的聽著,他並不感到吃驚,其實當初這些事情,他在古城都略有耳聞。
這幾年,城裡居民還是以燒煤為主,不管是做飯還是冬天取暖,基本上都需要煤炭,再加上每年冬天,北方這邊要供暖,所以對煤炭的需求那是一年比一年多,尤其是這些年,家裡又添了不少電氣,在這種情況下,用電也需要煤。
煤炭的價格早就不是八十年代初的樣子了。
正因為這裡麵有利潤,所以有一些人就不顧法律的尊嚴,肆意踐踏人命,而陳青峰要對付的就是這些人。
……
在車店這邊待了有差不多一個小時,車子才修好。
陳青峰被要走了二百八十塊錢,小馬知道被坑了,不過陳青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知道不是追究的時候。
於是兩個人就上了車,繼續趕路。
陳青峰打開地圖,在地圖上標注了這兩處煤礦的位置。
在市裡的資料上,這附近並沒有什麼煤礦,隻有二十公裡外有一處國有大型煤礦。
可是陳青峰一打聽才知道,這一帶除了國有大型煤礦,還有勁峰和躍進兩家中型的私有煤礦。
剛剛開始調查,資料上就完全對不上,陳青峰深感安城這邊的水實在太深了。
安城一共下轄六個縣,其中三個縣都在山區,而且都涉及煤礦產業。
陳青峰花了一天的時間,走訪了兩個縣,就查出了原本不在登記表上的十一家煤礦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