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遠主動到太子這裡,也是著實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的。他根本不相信太子會和自己冰釋前嫌,自己算什麼啊?不過就是皇家的一條狗,一旦梁帝駕崩,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作為大梁的情報主官,何知遠想了無數條的退路,都沒有一條是穩妥的。直到上次自己和兵部尚書方謙到遼藩宣旨,何知遠才發現,遼王殿下才是值得投靠的,因為隻有遼王才敢和太子對抗。
所以何知遠才接受了楊競的8000畝土地的封賞,對政保司在長安城的活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以錦衣衛的力量,政保司的活動不會那麼順利。
想清楚了一切,何知遠通過隱秘的手段,向政保司長安分司傳了一個信,然後才帶著整理好的情報,主動拜見太子。
“太子殿下所問何事?臣定知無不言”何知遠聽見太子說還想問自己事情,不由得好奇說道。
“是這樣,對於遼王府左長史吳晉,您了解多少?”太子像拉家常一樣,笑著問何知遠。
何知遠心裡警鈴大作,太子怎麼突然問自己遼藩的事情?難道太子知道自己投靠了遼王?不可能,如果是那樣,等待自己的就是影衛或者禦林軍了。那太子殿下突然問自己遼藩第一重臣的目的是什麼呢?等等,何知遠突然想起上個月錦衣衛在襄平的探子回報,說是遼王殿下和吳晉的妹妹定親了,對,問題肯定在這。
想到這,何知遠就不緊張了,笑著說,“回殿下的話,對於這個吳晉,剛開始錦衣衛著力不多,畢竟就是個從五品的禦史。據臣所知,吳晉自幼喪父,和母親相依為命,中進士後,娶的妻子是自己的表妹,有一個女兒。哦對了,吳晉還有一個妹妹,他們一家五口在一起生活”
說謊的比較高的境界,就是自我催眠,何知遠一瞬間就強迫自己相信吳晉有個親妹妹,加之何知遠說的吳晉其他生平都是真的,所以太子和蕭炎都相信何知遠說的是真的。
“對了何指揮使,你有有情報向孤報告,何事?”太子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回殿下,請屏退左右”何知遠知道自己過關了,看了一眼春和殿裡的太監宮女,對太子說道。太子也不以為意,揮手讓太監宮女都退下去了。蕭炎依舊在座。
何知遠也不管蕭炎,壓低聲音說道,“殿下,臣的錦衣衛在齊王府的探子回報,說是齊王暗中聯絡武裝私鹽販子和江淮一帶的士紳大戶,意圖不軌。”
“什麼?”蕭炎立即站起來,“何指揮使,此言當真?”
看著太子也投來問詢的目光,何知遠肯定的說,“千真萬確,下官手中有確鑿的證據”
與蕭炎不同,這個時候太子反而冷靜了下來,“做的不錯,何都堂,給本宮盯住齊王,還有其他幾位藩王,日後彆的不敢說,一個侯爵本宮看還是可以的”太子竟然都用上了尊稱,稱呼何知遠為都堂。
“臣願意為太子殿下效力,萬死不辭”何知遠裝作大喜的樣子,跪地謝恩道。太子的意思就是,你何知遠替我把各位親王看住,我登基了以後給你封個侯爵。
“好了,何都堂去忙吧。以後春和宮的大門向你敞開”太子笑著說。
“臣告退”何知遠恭敬的向太子行禮,又和蕭炎點了頭,退了出去。
“老三真是狼子野心”何知遠剛出去,太子就壓不住火了,一把將手中的茶碗摔個稀碎,齊王楊戰是梁帝三子,所以太子稱呼老三。
“殿下息怒,想想還是怎麼應對才好”蕭炎勸道,“好在錦衣衛知道了這個情報,何知遠還願意向殿下效忠,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哎,這也就是何知遠說了,不然說不定鬨成什麼樣子”太子歎了一口氣,“孤進宮麵見父皇吧,正好老三謀反和老九立王妃的事情一並說了”
“殿下,您真要成全遼王?”蕭炎奇怪的問,正常情況下,遼王的事情太子不都反對嗎?
“成全?舅舅,您說咱們不成全,遼王會做什麼?”太子笑著問
“會進山海關?那不可能”蕭炎不屑的說,“朝廷的力量還是可以壓製住遼藩的”
“是,遼王是不會入關,但是遼藩的糧食和武器會源源不斷的運到齊藩,你也知道,那個小子,報複心可重”太子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