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周安東身邊,車窗降下來,一個留著中分頭,戴著墨鏡的家夥探出腦袋,笑眯眯的說道“東子,好久不見了,現在混得咋樣啊?”
周安東歎著氣說道“瞎混唄,夠吃夠喝,餓不到肚子就行。可不像你,大寶馬都開上了。”
張四合下了車,摘下眼鏡“東子,你這樣下去也不行啊。不如跟我去南方,在我手底下,幫我管管人,一個月給你四百五百的,不比你在那個破酒廠強?”
周安東笑了“我這人懶散慣了,還是在酒廠混著吧,自由。”
“你啊,總是這樣吊兒郎當的,讓我說你什麼好。”張四合搖著頭,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然後回頭敲了敲車窗,“田甜,下來,給你介紹個人。”
一個打扮洋氣的女人,不情不願的下了車,不醜,但也不漂亮,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女人,不過配張四合絕對綽綽有餘。
“這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周安東,你叫他東子就行。”
“你好,東子!”女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普通話說的還不錯。
周安東嗬嗬一笑。
張四合一摟女人肩膀,“我對象,田甜!”
周安東又是嗬嗬一笑。
這讓女人很是不悅的一皺眉“太冷了,我先上車了。”說完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南方人,不適應咱北方冬天,彆介意。”
張四合在兜裡拿出一張名片,交給周安東,然後又拍拍周安東肩膀,“哥的話永遠有效,什麼時候想出來了,隨時來找我。”說完上了車。
田甜看著車窗外的周安東,厭惡的說道“什麼朋友兄弟,一個土鱉,以後這樣的人少給我介紹。”
張四合拿起放在手扣裡的煙點了一根,然後啟動車子“小時候這丫的就瞧不起我,現在我衣錦還鄉,當然得讓他知道,我張四合比他周安東強千倍萬倍,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說到這,嘲諷的嗤笑一聲,“大學生,狗屁。”
田甜瞥了張四合一眼“既然你這麼恨他,怎麼還想著把他招過來?”
張四合說道“讓一個曾經瞧不起我的人,給我當狗,你說是不是很爽?”
田甜笑了一聲“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張四合抓住田甜的手,一臉深情的說道“這輩子,我賴定你了,想跑你都跑不了。”
“什麼東西,小時候跟在我們屁股後麵轉,一口一個東哥,一口一個東哥的叫,現在居然一口一個東子的叫,最後還跟你稱哥,真是小人得誌。”
高震對著已經走遠的寶馬車屁股吐了口痰,“呸,一個吃軟飯的,還有臉回來炫耀。”
周安東說道“小時候,這小子就不是東西,所以我經常提醒你,彆跟他玩兒。”
這時,大隊方向傳來鼓聲和喇叭聲,周安北眼睛一亮“大隊來秧歌了。”
周安東說道“你回去,帶著老四去看秧歌,省得她總是纏著我,讓我帶她去市裡玩。”
“好!”周安北才十六,也是孩子心性,大隊來秧歌了,怎麼能不著急,撒腿就往家跑。
高震問道;“你去哪?”
周安東往老爺子那走“去我爺那。”
高震說道“我也跟你去。”
周邦華正坐在炕上卷著旱煙,老太太在外屋酸菜缸裡撈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