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安婧忍不住笑出聲了。
緊接著,病房內傳來歡樂的笑聲,隔壁的陳釗儒聽得很清楚,本來恢複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惡劣起來。冷哼一聲,笑吧,早晚有你們哭的時候。
而站在走廊裡聊天的人很是奇怪,人都死了,咋還笑得這麼開心呢?一個個好奇的看向病房,可門關著什麼都看不到。
“王八犢子!”顧兵罵罵咧咧往外走,“跟你沒啥好說的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彆找誰。”
“看你這人!”周安東說道“開個玩笑,又生氣了,不識逗呢?你這樣,以後還怎麼愉快的玩耍。”
顧兵黑著臉說道“跟你一起玩耍,我就沒愉快過。”
“你喪良心不。”周安東說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想當初,咱兄弟兩個,同心協力,把高慶奎和張德友那一堆蛀蟲給消滅了,帶領職工,把酒廠一步步做大,有了現在的規模。
這個過程,雖然很凶險,但身在其中,我們的血是熱的。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你敢說那個時候,你不是快樂的?”
“唉!”顧兵歎口氣,“確實,那個時候天天累的要死,但看著酒廠一天天在改變,真是痛並快樂著。”
周安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可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兄弟之間,連開個玩笑都翻臉的地步了。”
顧兵臉一紅,緊接著一瞪眼“我什麼時候跟你翻臉,就是看不慣你嘚瑟的樣子。”
簡秋微微搖頭,又被忽悠了。
周安東擺擺手“都走吧,都走吧,彆在這呆著了。”
安婧無奈的說道“四號王府井店開業,晚上陽台秀首演,你還能去嗎?”
“能去!”周安東說道“後天我們就回京。”
安婧說道“本來我想著明天回去,既然你後天走,一起走吧。”
…………
唐文娟家裡依然鬨哄哄的,屋裡屋外都是人,七大姑八大姨坐在炕上,有的拿著煙,有的捧著紅糖水,嘻嘻哈哈的在聊著。
因為有些遠道的親戚,下午沒有車了,要明天才能走,所以老唐家晚上還要安排幾桌,再叫上街坊鄰居,熱鬨熱鬨。
都知道老唐家閨女嫁得好,親朋好友都跟著高興,就算沒有這些走不了的遠方親戚,晚上肯定也會安排幾桌。
“真好啊,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文娟嫁了個好男人,老唐兩口子也能跟著享福了。”
“可不是咋滴,你看人家姑爺子,花了大幾千塊,給二丫頭買了輛木蘭摩托車。”
“哎?怎麼沒看到大丫頭和他愛人回來呢?”
“剛辦完婚禮,親親友友的,不得送送啥地?再說人家啥身份,就算沒事兒,也不可能跑過來,跟你蹲在這瞎侃。”
“也對,晚上能過來敬杯酒就不錯了。”
姚軍家裡也很熱鬨,白天沒有時間去參加婚禮,人家又隨了份子,晚上肯定也要準備兩桌,叫過來喝喜酒。
姚軍和唐文娟在這頭兒敬完酒,又得跑到那頭兒,忙到半夜才算消停下來。
1993年5月2日,農曆閏三月十一,星期日!
周安東就在醫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