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弘一聽,身體就是一僵,看向對麵的塗麻子。
內心慌張的一逼,但在自己小弟麵前,可不能丟臉,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得平靜。
而且他還在心存僥幸,認為隻是在嚇唬自己,根本就沒拿到他說謊的證據。
他們警察辦案,不都是這樣嗎?連唬帶嚇,虛張聲勢,一旦被嚇唬住,交代了,那可真的完犢子了。
想到這,齊弘很快平靜下來,臉上還露出了笑意,慢慢站起身,很是瀟灑的拍拍身上,整理了一下衣襟。
“告訴兄弟們,齊爺我不會有事兒,讓他們不要慌。”
本來心中忐忑的塗麻子,見到齊爺在如此情況下,還這麼淡定,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當然知道,齊弘說昨天在這丟了一萬八千塊錢是扯淡。
昨天齊弘跟西城的另外幾位頑主,打了一天麻將,輸了一千多。
齊爺就是齊爺,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塗麻子一陣感歎,那忐忑的心也穩定了下來。
“齊爺請放心,我一定會交代好兄弟們。”
齊弘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那名民警,雙手抱拳舉過肩頭“我祖上乃蒙古族齊步樵氏,世居察哈爾。滿清開國初,官拜世襲福陵章京品級,隸屬於正白旗滿洲。
打我出生開始,就尊奉祖訓,以孝悌為本,忠義為主,廉潔為先,誠實為要,血親相助,尊老愛幼,抑強扶弱。
今見不公,仗義執言,不畏權豪,剛骨柔腸,是之謂德。然權勢之威猛如虎,才德無用,蒙受冤屈,天不公乎!”
我艸,塗麻子和剛剛回來譚猴子,聽到齊弘這不文不白的話,一下子就震住了。
偷偷的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八旗後代,這水平,這氣勢,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周圍的客人,一個個臉色古怪的看著齊弘。都他媽的什麼年代了,這些yi老yi少還活在祖宗榮光中,沒走出來呢?
“行了!”一名民警笑著點點頭“大江,送他一副手鐲,也算是對他這個身份的重視。”
大江拿出手銬,給齊弘戴上“送你一副銀手鐲,看看,跟你的身份是不是很匹配?”
齊弘哼了一聲,環視一周,然後仰頭望天“天道不公啊!”
本來繃著臉的大江,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行了,回去繼續吃吧,吃得飽飽的,晚上你不見得能吃上飯。”
齊弘一愣,然後冷哼一聲,端著架子,回到座位,一伸胳膊,塗麻子機靈的給齊弘挽起袖子。
“齊爺,您慢吃。”
“嗯!”齊弘微微一點頭,氣度拿捏的相當到位,伸出兩根手指,拿起雞腿,咬了一口。
“媽的!”大江低聲罵了一句,“什麼東西。”
一名民警無奈的搖頭“像他這種人,皇城根兒下可不少,你還少見了?”
大江說道“見過不少,但也沒有像他這樣裝逼的。”
民警看了齊弘一眼,毫不掩飾語氣裡的嘲諷“畢竟祖上是八旗,搬出來吹吹牛逼也可以理解。”
大江翻了個白眼,緊接著輕笑一聲“我怎麼感覺你小子話裡有話,我這人比較笨,你能不能直說?”
民警嘿嘿一笑“硬了,就直了,我不說,你自己回家嗦囉去。”
“艸!”大江罵了一聲,“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小黃蜂。”
地下室,張忠輝雙眼盯著監視器,突然喊了一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