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秋那個小……”吳桂華憤恨的咬著牙,想要說小騷貨,但在老爺子麵前,硬是沒敢說出口。
“小丫頭,把小軍腦袋打破了,聽說用椅子砸了兩下,差點把小軍打死,就這麼算了?”
“不這麼算了,你想怎麼樣?你當簡紅章沒脾氣?”
葉圑冷哼一聲“小軍從小就被你們慣壞了,這些年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當我不知道?這次把主意打到外企和簡家丫頭身上了,打他一頓都是輕的,換了我得拿槍斃了他。”
吳桂華不敢說話了,葉圑擺擺手“走吧,記著,好好跟人家好好談。不要想著用你的身份去壓人,人家不會在乎你是誰。世界那麼大,對那些資本來說,哪裡都能賺到錢。
但是我們改革開放,卻需要那些資本家來投資,已經來的,就要把他們留下來。要是因為小軍的事情,人家撤資走了,最後鬨大了,破壞了招商引資的大好局麵,小軍就等著坐牢吧,誰也救不了他。”
吳桂華點點頭,她隻是惱怒自己兒子被抓,又被簡秋打得頭破血流,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可不是真的沒腦子。
………………
嶽國強端著茶杯,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他媳婦席淑珍推開書房的門。
“老嶽,吃飯了。”
嶽國強回過神來,拿著舉起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把茶杯放到書桌上,邁步走了出去。
外麵桌子上簡單的擺著一小碗大醬,兩根黃瓜、一把小蔥和幾張乾豆腐,還有一小盆高粱米水飯。
席淑珍拿著漏勺兒給嶽國強盛飯,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嶽蕾說今晚帶孩子回來,我把菜都準備好了,她打電話說,不回來了,你說氣不氣人。”
嶽國強端起飯碗,拿著筷子往嘴裡扒了口飯,然後拿起一根黃瓜,蘸著大醬哢嚓的咬了一口。
“孩子工作忙,或者臨時有事情,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今天不回來,過兩天也會回來。”
席淑珍說道“她們不回來,我那些菜怎麼辦?”
“她們不回來,那些菜我就不能吃了?”嶽國強語氣很不滿,“你看看,一年365天,天天不是大豆腐就是乾豆腐,孩子們不回來,我是一點肉都看不到。”
“啪!”
席淑珍把剛盛完飯的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從咱兩個結婚到現在,你往家裡拿過一分錢嗎?”
一說起這個話題,嶽國強就心虛,滿臉堆笑“我就是說說,一會我就打電話給嶽蕾,說回來不回來,這也太不像話了。”
“你呀!”席淑珍歎口氣,坐了下來,“大明、二龍、小峰,他們犧牲快二十年了。還有那小個子,叫毛獻友。
頭一天,我們去參加他的婚禮,第二天執行任務的時候就犧牲了。我記得很清楚,他母親才四十來歲,結婚那天頭發還烏黑錚亮,但我們去參加葬禮的時候,她的頭發全白了。
世上事,最難過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有他那新婚的媳婦,哭的暈過去好幾次,後來,你說他媳婦懷孕了,我心裡很是安慰……”
嶽國強聽著媳婦絮絮叨叨的說著,想起了犧牲的那些戰友,心突然變得有些堵的慌。
席淑珍看到嶽國強臉色不對,不再說下去“這幾年,你也一直在推動提高烈士家屬的生活補助,但國家有國家的難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推動的。”
“唉!”
嶽國強也歎口氣,“坐在我這個位置上,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也要為。”
就像這次抓捕葉軍,明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得罪葉老,但職責所在,人他必須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