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秋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一手摟著周安東胳膊,一手撫摸著還沒有顯懷的肚子。
“爺,有您這個話,我家東子之前做了那麼多,也值得了。話又說回來,我簡秋的男人,不需要誰承認。我說這些,就是覺得對他太不公平。”
周安東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周安東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能娶到簡秋這麼好的女人做老婆。”
看著兩人恩愛的樣子,簡明朗冷哼一聲“奶,你不是累了嗎?我扶你進屋休息。”
老太太站起身,看著簡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走進了自己房間。
老爺子歎口氣“東子,找我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周安東點點頭,跟著老爺子進了書房,看到辦公桌上的煙,毫不客氣的拿起來點了一根,然後裝進了自己兜裡。
老爺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說吧。”
周安東坐在沙發上,表情凝重的說道“您對贛洲稀土的私挖亂采和走私,有沒有關注過?”
老爺子沒想到,周安東問的是這個事情“知道一點,但沒有太關注。”
周安東問道“您老人家應該知道,稀土的重要性吧。”
老爺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起身拿起暖壺,又倒了一杯。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也不是上麵想插手就能插手的。”
周安東當然知道,範家那個老東西還活著呢,要想動贛洲,甚至整個省。
沒有老人家發話,誰也不會輕易去動,不然就可能出現大問題。
“其實這個事情也沒有那麼複雜。”周安東欠身拿過煙灰缸,彈了彈煙灰。
老爺子笑著說道“聽你這話,是胸有成竹啊。”
“胸有成竹談不上。”周安東一笑“但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在贛江省把範家拔除,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老爺子眉毛一挑“你說說吧,怎麼才能把範家拔除。”
周安東說道“私挖亂采,走私稀土,汙染環境,給國家造成多大損失就不說了,還有更為嚴重的問題。
比如說涉黑、安全、工人生活保障,甚至還有人命。我已經讓人調查,到時候您老人家跟下麵報社打個招呼,正常報道出去就行。”
老爺子是什麼人,話不用說太透,隻要一琢磨,就明白周安東的用意了。
“你要利用輿論,倒逼上麵對範家動手?”
周安東看著老爺子“您老人家認為可行嗎?”
老爺子沒有回答周安東,而是問道“你讓誰去調查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柳正明。”周安東說道“他調到贛洲擔任副職一年多,被架空了,一直無法展開工作,甚至對分管的礦業安全都插不上手。”
老爺子笑了“你是怎麼說服他的?要知道,這事要是不成,他就危險了。”
“柳正明這個人很正直,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更不是一個被打了而不還手的人。”
周安東抽了口煙“而且他在那個位置上,說穿了就是背鍋的。如果他不同意,唯一的出路就是調離,不然一旦哪個礦出了事,他一樣會完犢子。”
老爺子沉思了一下“我會跟下麵報社打招呼,至於事情能不能成,還要看你們的操作。”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周安東站起身“成與不成,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麵子了。”
看著周安東出了書房,老爺子眉頭緊皺起來,思慮良久,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很快,聽筒裡傳來蒼老但很洪亮的聲音“姓簡的,找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