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東歎口氣“楊海,就是見義勇為犧牲的這位同誌,是酒廠職工,我怎麼能不來啊。”
邢文斌說道“我知道他是酒廠職工,但沒想到你這個董事長會親自跑過來。”
“職工把酒廠當家,我這個董事長就是家長。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家長怎麼能不來。”
周安東看了一眼蓋著白布的楊海“我倒是希望,今天我一直在辦公室,楊海也在廠裡上班。”
邢文斌拍拍周安東的胳膊“這個楊海,有你這樣的領導,就算是死也該瞑目了。”
周安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問道“能不能給他評個烈士?”
“老百姓在搶險救災或者其他為了搶救、保護國家財產、集體財產、公民生命財產犧牲的情況下,是可以被評定為烈士的。
按理說,楊海的這個事情,評烈士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得被救的那個女人站出來作證才行。”
周安東一皺眉“你們不是抓到了一個凶手嗎?他承認不就行了?”
邢文斌搖頭“評烈士是非常嚴格的,就算凶手承認楊海是見義勇為,但被救的那個女人是第一受害人,她不出來作證,證據鏈就缺失一環,烈士就難以評定。”
對這個事情,周安東也很撓頭“那個女人找到了嗎?”
“沒有!”邢文斌點頭“我們正在全力調查,必須把她找到。”
周安東點點頭“凶手呢?抓到了幾個?”
邢文斌說道“第一個被抓的,是楊海他們三個摁住的。
我來之前,又抓到了一個,這個家夥肯定知道,另外三個人的藏身之處,抓到他們是早晚的事兒。”
周安東拿出煙遞給邢文斌一根“老邢,這個案子你多費費心,尤其是那個女人,一定要把她找到。”
“我是警察。”邢文斌拿出火機,先給周安東把煙點著“什麼除暴安良,伸張正義,說實話我沒那個能力。
但是,維護社會治安穩定,打擊犯罪,給每位受害者一個交代,卻是我的職責。
就算楊海不是酒廠職工,跟你周安東沒有一點關係,我也一定會儘職儘責。所以啊,沒有什麼費心不費心的。”
周安東笑了“五個人,都得死刑吧。”
邢文斌點頭“五個人裡麵,肯定有主犯和從犯。要是平時,能活一個倆的。
但今年國慶要大慶,部裡的紅頭文件都下來了,要嚴打三個月。所以,那五個家夥,一個也活不了。”
周安東抽了口煙“要我說,嚴打就應該長期持續下去,給那些犯罪分子一個強力的威懾。”
邢文斌苦笑一聲“你當我們警察都是機器人啊,尤其警力還嚴重不足,維持三個月的嚴打,已經是極限了。”
周安東也知道,現在公安部門警力不足。不隻是江州,全國都一樣。
而嚴打就是集中力量,每時每刻都繃緊一根弦,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另外,在其他案件上的警力也會大大減弱,所以嚴打常態化是不可能的。
“楊海的遺體什麼時候能火化?”
邢文斌說道“一會兒法醫就過來,做完屍檢,隨時都可以火化安葬。”
周安東疑惑的問道“醫院進行了搶救,不是有報告嗎?還用再一次屍檢嗎?”
邢文斌說道“醫院有報告,那是對傷者進行搶救的依據,我們隻能參考。
因為他身上的刀傷,不是一個人紮的,我們得確定致命傷在哪,是誰紮的。”
周安東說道“反正都是死刑,管他是誰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