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京市府!
秦長治背著手,站在窗前,臉色冷得,比冬季的奉京氣溫還要低。
當初他被程占軍擺了一道,敗走江州,被動的到奉京擔任常務副市長。
這在很多人看來,他秦長治高升了,但隻有自己清楚,心裡有多苦。
現在要說不後悔是假的,他確實是去摘桃子的,但完全沒有必要那麼激進。
要說是為了給佟懷宇出氣,還不如說是他自視太高,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
就算是程占軍,他都沒放在心上,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周安東了。
可現實終究是現實,當初到江州赴任有多麼的意氣風發,離開時就有多麼的狼狽。
這一個跟頭摔得他鼻青臉腫,腿都摔斷了,想要重新站起來,他將付出的代價,是無法想象的。
但他又怎麼能甘心,畢竟才三十多歲,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不管多麼困難,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再站起來。
尤其是周安東頻繁的在新聞媒體中露麵,每當他看到周安東那張神采飛揚的臉,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恨程占軍嗎?當然是肯定的,但他對周安東的恨意,比對程占軍來的還要強烈。
因為程占軍跟他是同一級彆的對手,可周安東算個什麼東西?
要是沒有程占軍在背後托著,周安東就是一隻臭蟲,他隨手就能碾死。
怎麼可能讓周安東到處蹦躂,到處惡心人。更讓他生氣的是,躲都躲不開。
他隨手翻開報紙,或者打開電視,有很大幾率看到那隻讓他惡心的臭蟲,但他又毫無辦法。
隻能恨恨的想著,以後一定要把那隻臭蟲碾死,這樣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業障。
之後的一段日子,他徹底蟄伏起來,不爭不搶,不管是什麼事情。
需要他舉手的時候,他就舉手。需要他棄權的時候,他就棄權。
因為他是佟家人,還是親手把盟友送進監獄的人,所以每個人都對他充滿了警惕。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必須要蟄伏,等待著能夠讓他重新站起的機會。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能力,隻要機會出現,他就能抓住一飛衝天。
而讓他意外的是,機會很快就來了,原省紀委書記龔濟民被帶走調查。
但隻是調查,並沒有被免職,依然還是書記,所以紀委工作暫由副書記王啟正主持。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的是,因為龔濟民唯一的兒子被廢。
不但四肢被斷,還成為了太監,對他打擊太大。
被帶走沒幾天,就突發了腦淤血,對他的調查也隻能暫時終止。
這樣一來,不管龔濟民有沒有問題,都不可能再擔任領導職務了。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上麵遲遲沒有動靜,一直都是王啟正代理主持工作。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王啟正正位的信號,就連王啟正自己都是這麼想的。
然而,九三年的春節剛過,各部門上班的第一天,中樞任命突然下來了。
免去奉京市委書記郭鎮職務,擔任省紀委書記。
這個任命讓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因為郭鎮還有不到兩年就退了,這樣的平級調動有什麼意義?
省裡是怎麼想的,中樞又是怎麼考慮的,他們不清楚,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奉京市裡。
郭鎮的突然的調動,意味著市裡的班子要調整,本來大家都看好市長吳忠明。
但就是因為郭鎮不合理的調動,讓吳忠明自己都感覺到了不確定性,所有人都在默默的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