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思了一下才說道:“一位長輩,你舅舅不是生病了嘛,我這位長輩就過去了。”
“簡政學?”趙良平語氣滿是不可思議:“你跟他什麼關——等等!”
趙良平的聲音突然拔高:“我記得,你媳婦好像姓簡,對吧?”
周安東嘿的笑了一聲,其實這個事情是瞞不住趙良平的,畢竟兩人還有那麼大的合作項目在,早晚他會知道。
趙良平沒有再接著問,立刻岔開了話題:“你什麼時候來羊城,我們的開發項目已經立項,正在做拆遷工作,大概十月份,施工方就能進場了。”
周安東想了想,下個月2號他就得去毛呢廠上任,一個月時間夠他捋順一些東西了,然後他才能去羊城。
“我十月一結婚,禮服一些東西都是在羊城定做的,九月上旬會過去。”
“你十月一結婚?”趙良平笑著說道:“在京城還是在江州?這個兄弟必須到場,沾沾喜氣。”
“在江州!”周安東抽了口煙:“大點紅包準備著,少了你就彆來了。”
“……”
趙良平一陣無語:“我說周老板,我見過臉皮厚的人,可沒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結婚哪有張嘴要紅包的。”
“這年頭,臉皮不厚都他媽的餓死了。”周安東靠著寬大的老板椅,來回的搖晃著:“隻有臉皮厚才能吃得飽。”
“嘖!”
趙良平嘖了一聲:“我說你周老板生意怎麼做的這麼大呢,原來還有秘訣,這一次我可學了一招。”
周安東哈哈大笑:“紅包再大點包著,就當交學費了。”
趙良平語氣很是無奈:“我等你九月份過來,到時跟你一起去江州玩幾天。”
“行!”周安東說道:“九月份見。”
“那就這樣。”趙良平掛斷了電話。
周安東把電話放下,最後抽了口煙,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然後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與此同時,印明升辦公室被敲開了,秘書孫棟梁拿著一份報紙走了進來,看到還在低頭看著文件的領導,深吸一口氣。
“書記!”
“什麼事說吧。”印明升沒有抬頭,依然在看著文件,眉頭不時的皺起。
孫棟梁跟了印明升七八年,非常了解領導的脾氣,而且作為秘書,有些事情他是了解內情的。
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報紙,很難想象,領導看到這個新聞後會氣成什麼樣,可他又不能不彙報。
“印陌在江州被警方帶走了。”
孫棟梁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聲音放得平緩,還要保證領導聽得清。
印明升依然沒有抬頭,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不是殺人放火,讓他在裡麵待幾天,給他個教訓也好,省得整天不乾正事。”
孫棟梁張了張嘴,想說是嫖娼,但最後還是敢說出口。
“書記,印陌被抓的事情上了羊城晚報。”
“嗯?”
印明升翻著文件的手突然一頓,眼角瘋狂的跳動起來,然後猛地抬起頭。
“印陌犯了什麼事,羊城晚報都報道了?”
孫棟梁急忙把羊城晚報放在印明升眼前,印陌被警察帶走的照片看起來非常刺眼。
唰的一下,印明升一把抓起報紙,雙眼瞪著,越看眼裡的陰鬱之氣越濃,按著報紙的手也開始輕微抖動起來。
看到領導陰沉的臉色,還有顫抖的手,孫棟梁頭皮一陣陣發麻,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轉身離開,可沒有領導的吩咐他哪敢走,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那。
而此時的印明升,緊緊抓著手中報紙,薄薄的紙都被他抓爛了。緊接著,他揚起手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辦公桌上。
“砰!”
一聲大響,孫棟梁被嚇得一哆嗦,心臟差點在嗓子眼兒裡跳出來。
印明升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的壓下心中暴怒的情緒,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於印陌為何會出現在江州,他不知道。然而,作為父親,他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很了解的。儘管平時很不著調,但絕對不會亂找女人。
所以,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兒子被設了局。而更讓他感到憤怒和不安的是,遠在千裡之外的羊城晚報,居然對此事進行了詳細的報道。不用想也知道,這背後定然有人在操縱一切。
而幕後黑手是誰,答案就在眼前擺著,那就是簡家。另外還有周安東,他可從來都沒有小瞧過這個人。
一個來自農村、毫無背景和資源的年輕人,能夠一路披荊斬棘,最終站到如今令人矚目的高度,這其中固然離不開簡家所給予的支持與協助。
但是,如果僅依靠外部助力而自身缺乏足夠的實力和才能,顯然是不行的,周安東很難走到如今的高度,簡家也不可能看得上一個平凡之輩。
所以,他在來遼省之前,便已對周安東這個人做了詳儘深入的調查和分析。彆看周安東很年輕,但其為人處世之道卻是異常陰險狡詐,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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