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周安東愣是哪兒都沒有去,就窩四進院兒的書房裡寫劇本,頭發都快薅禿了,絞儘腦汁地回想電視劇中的每一個細微情節,不能放過任何一處可能出現瑕疵的地方。
終於熬到了第三天,也就是29號。這天的下午五點多,電話鈴聲劃破了書房內原本死一般的沉寂。
周安東探手抓起旁邊的電話,聽筒裡傳來武宏康的聲音:“老周,我跟老張在第一家酒吧呢,你趕緊過來。”
周安東立刻就知道了,肯定是關於央台賑災募捐晚會的事情,那天薑俞悅她們過來,他竟然忘了向她們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了。
其實他在家裡憋三天,除了每天早上出門跑跑步、活動活動筋骨,回來打套拳之外,其餘的時間就在書房寫劇本。
既然老武和老張找他去喝酒,正好趁機出去放鬆放鬆,順便換一換腦子也好。於是,把手裡的筆一扔,站起身就往外走。
“文田!”到了一進院兒,周安東衝著保衛宿舍喊了一聲。
“到!”王文田在屋裡喊了一聲,緊接著跑了出來,身後還有於戰他們三個人。
“去取車!”周安東邁步往外走:“去第一家酒吧。”
王文田和連凱去車庫取車,周安東來到胡同口,站在那裡點了根煙,剛抽一口,王文田把車開了出來。
周安東拉開車門上了車,連凱他們開著陸巡跟在後麵。
十多分鐘後,王文田將車子停在了第一家酒吧外的停車場。
周安東下了車,他有段時間沒過來這裡了。抬眼望去,發現又多了好幾家酒吧。
然而,儘管周圍的競爭對手如雨後春筍般不斷湧現,但第一家酒吧的生意卻依舊異常火爆,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時,身後的湖裡飄來了女孩子的歌聲,宛如天籟之音一般,縈繞在空氣中。
周安東回過頭,目光投向湖麵。那艘遊船正在湖中心遊蕩著,船上明亮如白晝的燈光璀璨奪目,將周圍那一片湖水映照得波光粼粼。
“周董!”
一名服務生急匆匆地從酒吧裡麵跑了出來,他手裡還拿著錢,看起來似乎正要去買什麼東西。
當他一眼瞥見站在酒吧門口的周安東時,立刻停住了腳步,恭敬的喊了一聲。
周安東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開口問道:“紅星酒廠的武廠長和秦池的張總在幾號桌,你知不知道?”
“知道!”服務生連忙答道:“他們在二十八號桌。”
“謝謝!”周安東道了一聲謝,便抬腳邁進了酒吧。
剛走進門,此起彼伏的問候聲便不絕於耳。
“周董!”
“周董好!”
“歡迎周董!”
無論是忙碌穿梭於客人之間的服務生,還是正在收拾餐桌的服務員們,隻要一看見周安東的身影出現,都會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抬起手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周安東邊笑著點頭呼應,邊繼續往裡走,很快,他就看到了武宏康和張生輝兩人的身影。
“哎呀,老武、老張,我可想死你們了!”
“我說這幾天怎麼天天做噩夢呢,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張生輝子裡輕哼了一聲:“被你這樣一個毫無道德底線可言的人想念,不做噩夢才怪了。”
周安東坐了下來,順手抄起桌上的一瓶冰鎮勇闖天涯,然後用牙齒咬住瓶蓋,“砰”的一聲將其咬開。接著舉起瓶子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滑下,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發出一聲舒爽的長歎。
放下酒瓶後,周安東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酒水,斜睨著張生輝笑道。
“道德底線這玩意我沒有,在你張生輝身上也找不到,估計隻有老武還保留著那麼一點初心,所以咱倆老大彆說老二,誰也彆說誰。”
張生輝抓起啤酒瓶,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為失去的道德底線乾一個。”
“叮!”
周安東拿起自己麵前的酒瓶與張生輝手中的酒瓶輕輕一碰,隨後揚起脖子,咕嚕嚕一口氣將整瓶啤酒給喝光。
武宏康拿著酒瓶,衝著兩人輕輕搖晃了幾下,笑著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失去了道德底線,我要不要把保留的初心扔掉,免得被你們孤立?”
周安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你在,我跟老張麵前還有一麵鏡子照,能夠照出真實的自我。要是你也把初心扔了,那我們就會迅速墜入無底深淵,這絕對不行。”
張生輝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同時伸出手指點了點周安東,調侃道:“老周,我真是打心眼兒裡佩服,你這副一本正經,滿嘴胡謅的能耐!”
“什麼叫滿嘴胡謅。”周安東很是不滿的說道:“老武就是我們的鏡子,你心裡咋想的我不知道,但至少每次當我麵對著老武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開始反省,琢磨琢磨自己最近到底有沒有乾過什麼虧心事兒。”
張生輝聞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感歎,自己還是低估了周安東的臉皮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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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連這種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話,也能麵不改色心不跳說出口來。
武宏康聽到周安東對自己如此誇讚,不禁心花怒放起來,整個人都仿佛飄飄然地飛到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