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突然就起了風,周安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不知何時,天上的星星不見了,被一層厚厚的烏雲覆蓋。
周倩怡也抬頭看向天空:“要下雨了。”
周安東點點頭,對周倩怡說道:“明天,我會安排幾名安保陪著你,一是保護你的安全,就算有王建民陪著,也難免有腦子進水的貨對你照成傷害。另外就是,賬務封存之後,他們要二十小時看守,不能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周倩怡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香江的人什麼時候能到?”
“張萱去了日本,她應該回來了。”周安東沉思了一下:“一會兒我回去就給她打電話,如果她回來了,審計團隊後天,也就是三號就能到京,四號就能進駐毛呢廠。
如果張萱沒回來,可能要延遲一天。畢竟她在日本,有些事情安排起來有些麻煩。另外,我會抽調禦貢集團的法務過來協助。而且三號我就上任了,你不用有什麼壓力。”
周安東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看來真要下雨了,沒什麼事了趕緊撤吧。”
“那我走了。”周倩怡應了一聲,轉身上了車。
等周倩怡的車離開之後,周安東才上車,然後就想到了顧兵。他們離開毛呢廠,到了招待所之後,顧兵敬了幾杯酒就走了。
因為他要帶吳慧琳見家長,當時他們離開毛呢廠的時候時間都有點晚了,等喝完幾杯酒,已經五點多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畢竟,現在的顧兵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在顧家算是一匹真真正正的黑馬。何況,人家吳慧琳不管是學曆還是樣貌,哪一點都不差。
車拐進了安秋胡同,除了幾名安保在巡邏之外,院子裡沒有了一個人,靜悄悄的。周安東沒有回後罩樓,而是進了書房,先給香江那邊打了個電話,張萱確實回來了。
兩人聊了能有半個小時,掛了電話之後,周安東想著給錢瑧打個電話,讓他明天去集團一趟,在法務部抽調幾個人來京城。
但看看時間太晚了,也就沒打,然後接著寫他的劇本兒。直到半夜十二點多,眼睛有點睜不開了,他才去客房睡覺。
……………………
第二天清晨,當晨曦剛剛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時間才剛過五點而已。周安東呼呼的,正說得香呢,突然被重重的敲門聲驚醒。
“誰呀?”周安東氣得差點罵娘,但想想這是自己家,找他的肯定是自己家人,也就把罵人的話咽了下去,然後便翻了個身勉強坐了起來。
門外傳來顧兵的聲音:“我,你五哥!”
“艸!”周安東聽到是顧兵,罵人的話終於爆出口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就那麼穿著褲頭,趿拉著拖鞋,打著長長的哈欠緩緩走向房門。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顧兵滿臉笑容、精神煥發地站在門外,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你這犢子玩意兒,這才幾點,你不在家裡摟著媳婦好好睡個懶覺,這麼早跑到我這兒來乾亼皃?還有,你咋知道在客房睡的?”
周安東氣就不打一處來,看著紅光滿麵的顧兵,他就想給他來兩眼兒炮,拳頭是握了又握,最後想著媳婦還在坐月子,自己把她親愛的表哥給打了,實在說不過去,還得跟著上火,然後很是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顧兵嘿嘿一笑,抬起手把擋在門口的周安東扒拉到一邊,隨後大踏步走進屋內,邊走邊說:“你每次回來得晚,害怕打擾到秋秋睡覺,都會住到客房這邊來,不是你一直的習慣嗎?”
顧兵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拿起旁邊小桌上的半包煙點了一根,然後翹起了二郎腿:“昨晚,王建民肯定不會輕易放你走,一定聊得很晚吧。”
正在穿衣服的周安東聽到這話,不禁“哎呦”了一聲,十分詫異地看著顧兵,笑著說道:“嘿喲,可以呀,你這智商又上漲了半兩,真是可喜可賀,等唐林婚禮開始的時候,我要好好敬你兩杯,祝賀祝賀。”
“滾犢子!”
“滾犢子!”顧兵罵了一聲:“今天是唐林的大喜日子,你這個做兄弟的,不早點過去幫忙,還在家睡懶覺,像話嗎?”
“關你屁事兒?”周安東白了顧兵一眼,拿著牙刷和毛巾,慢悠悠的往外走:“你才認識唐林幾天。”
“所以我才說,你這人很不是東西,不值得交往。”顧兵追了出來:“我這個認識幾天的人,都知道人家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要早點過去幫忙。而你這個真正當兄弟的卻在家睡懶覺,你自己說說,這能說得過去嗎?”
“顧小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周安東在澆院子的水龍頭接了點水,一邊刷著牙,一邊含糊不清、嘟嘟囔囔的說道。
“你亂吃飯,吃死了,那是你自個兒的事兒但亂沒說話,傷害的就可能是彆人。”
“少跟我東扯西扯。”
顧兵好不容易占了點上風,拿捏住了周安東,怎麼會善罷甘休。隻見他梗著脖子,瞪圓了眼睛,大聲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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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事實,人家唐林是不是今天結婚,你是不是在家睡懶覺呢?”
“噗!”周安東把吐掉嘴裡的牙膏沫子,然後漱了漱口嘴:“原本都說好的,我給他當伴郎,誰知道他從哪兒聽說的,非得要求伴郎是童子身,還得是沒結過婚的才行。你說說看,這都什麼歪理邪說?”
說到這兒,周安東一撇嘴,滿臉不屑的說道:“就說張佐那個二貨,他確實沒有結婚,但你敢拍著胸脯保證,他還是純潔無瑕處男嗎?”
“我跟你說的事情,跟張佐是不是處男有關係嗎?”顧兵一副看透周安東的表情,很是鄙夷的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一說起什麼事情,一旦你自己感覺到理虧了,就開始東扯西扯的岔開話題,你彆以為我會上當。”
周安東聽後默不作聲,走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捧起一把冷水潑在臉上,然後拽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隨意地在臉上擦了擦,然後重新開口,繼續剛才的話題道。
“我結婚了不是童子,張佐肯定也不是啊,憑啥他能當伴郎我不能,就因為我有結婚證嗎?這不是糊弄鬼呢嗎?”
“所以呢?”顧兵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緊追不舍地問道,“我和你說的事情,跟張佐到底是不是處男有半毛錢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周安東鼻子裡輕哼一聲,振振有詞的說道,“伴郎需要早點去,因為要去接親,我去那麼早乾啥,給他們當司機嗎?”
顧兵依然嘴硬的說道:“那你就不能先去婚禮會場瞅瞅,看看到底有沒有啥需要搭把手幫襯一下的地方?”
周安東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顧兵:“婚禮在京城飯店舉辦,炒菜有廚師,切菜有改刀師傅,布置會場和端盤子洗碗有服務員,迎賓送客的有唐家人,我去那麼早乾什麼?你當唐家人都跟你一樣是豬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