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戴衛民毫不猶豫地應道,這種好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戴廠長!”
站在後麵的柳波見狀,急忙上前跟戴衛民打招呼。他對戴衛民恢複分管工作一事尚不知情,但廠長邀請戴衛民一同吃飯,這其中顯然透露出一些不尋常的意味。
“柳校長,你好!”戴衛民麵帶微的回應一聲,接著側身讓周安東先行上樓,然後與柳波一同跟在後麵。
最後麵的則是白麗麗和王悅,她們兩人對戴衛民很是陌生。事實上,她們壓根兒就沒聽說過廠裡還有一位姓戴的副廠長。
原本她們還想著跟戴衛民打個招呼,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開口,隻能默默地走在最後。
此時四樓的走廊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畢竟全校教職工總共不過二百多人,而且這次補發工資是按照一線職工的基本工資來發放的,既沒有福利也沒有獎金,每個人的金額都一樣。所以工資發放的速度相當快,大家領完錢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
“廠長!”
“廠長!”
“廠長!”
“……”
見到周安東,老師們紛紛熱情的打招呼,其中還有兩位女老師掉下了眼淚。
“廠長!”兩位女老師來到周安東麵前,給周安東鞠了一躬。
“你們這是乾什麼?”
周安東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隻能歎口氣。看兩位女老師的穿著,顯然家裡生活已經到了非常窘迫的地步。
“廠長!”一名四十二三歲的女老師抹了一下眼角,聲音哽咽著說道:“我公公身體不好,婆婆身有殘疾,我跟我愛人都是學校老師。
一開始的時候,雖然工資減半,但家裡還有點積蓄,日子勉強還能過。隻是今年春節過後,我公公得了場大病,家裡的積蓄花光了不說,還欠了兩千多塊錢的外債。
其實,就算是這樣,咬咬牙,勒緊褲腰帶,公公婆婆每天去菜市場撿點爛菜葉,也餓不死。
可三個月前突然停了工資,我們一家子徹底陷入了絕境,如果不是同事接濟,這個借點錢,那個借點米,我們一家子堅持不到現在,估計墳頭都長草了。”
聽到女老師的話,周安東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時對史國強和胡大軍這些蛀蟲恨得咬牙切齒。
馬勒比的,自己天天大魚大肉,名煙抽著,名酒喝著,小轎車坐著,卻對這些陷入絕境的教職工視而不見,老子要不把你們都送進去,這輩子心裡都難安。
周安東握著女老師的手,掃了其他人一眼,沉聲說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所有人都以為周安東交代就是把這幾年的工資補全,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就算下午那陣遇到周安東,有人大喊一定要好好調查史國強和胡大軍,但並沒有人當真,估計連說這話的人也隻是痛快痛快嘴,沒指望周安東真的去調查。
這時,周倩怡和張萱聽到外麵的動靜,在管明利辦公室出來了。
“哥!”
周安東點點頭,看向張萱:“怎麼樣,香江來的審計組還習慣嗎?”
“都是中國人有什麼不習慣的。”張萱笑了笑:“何況周小姐安排他們住在金灣酒店住,早晚餐都有酒店提供,隻有午餐在毛呢廠吃,很不錯了。”
周安東笑著對周倩怡說道:“審計組的住宿費和餐費由毛呢廠報銷,你把賬單保存好。”
“好的!”周倩怡笑著說道:“這是毛呢廠的業務,審計組的招待費用當然得毛呢廠出,金灣酒店又不是慈善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