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說了一大堆,甚至公開向史國強和胡大軍宣戰,毫不留情地指責他們草菅人命,是在犯罪。然而,都沒有最後這反腐兩個字所帶來的震撼力大。
有些人努力的保持著鎮定,臉帶微笑,還不時的點點頭,表示支持廠長反腐。有些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還有些人內心的極度不安,讓他們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起來。
但也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不屑。因為他們在周安東阻止牧高羽舉報的舉動中,就已經能夠看出這個沽名釣譽的狗東西,是和史國強、胡大軍一路的貨色。
因此,在他們看來,周安東所謂的反腐,其實就是打擊異己,挖掉史國強和胡大軍在廠裡的根基,鏟除其勢力的手段罷了。甚至他們懷疑,這所謂的反腐,很可能是周安東與史國強、胡大軍進行利益交換的籌碼。
有這種想法的人,多數都是像牧高羽這樣鬱鬱不得誌的人。他們有智商,但情商卻相對較低。就以牧高羽為例,作為八十年代初的大學生,誰敢說他沒有智商?
而情商高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為人處世讓人非常舒服。他們能夠琢磨透彆人的心思,懂得共情,他們能夠看透局勢,在行事的時候懂得把握分寸,不會越界。
這話聽起來有些功利,但在複雜的職場環境中,尤其是在官場裡,如果一個人無法洞察局勢,無法揣摩他人的心思,無法堅守自己的立場,那麼他最終隻能被邊緣化。
所以說,他們在看待問題時往往隻憑個人喜好,因為他們的視野有限,隻能看到一些表麵現象,便會想當然地認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而還有一些人,像孔維民和褚紅軍這樣的,他們不但智商高,情商也很高。若不是如此,他們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又怎能在毛呢廠如此複雜的環境中穩穩立足。
正是因為他們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所以當周安東提及反腐時,他們馬上就意識到廠長手中掌握了大量具有實質性的證據,這些證據足以將某些人置於死地,甚至連史國強和胡大軍都可能難以自保。而能夠提供這些證據的人,顯然隻有一個,於是他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在了劉麗娟身上。
章群他們緊緊地盯著劉麗娟,每個人的臉色都陰沉得可怕。對於周安東手中的那些舉報信,他們其實並沒有太過擔心。
畢竟,職工們舉報他們,無非就是一些道聽途說、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另外,他們是黨委成員,是廠裡的領導,就算周安東真的掌握了一些所謂的證據,按照規定,他也必須將這些證據提交給市裡,由市裡專門組織調查組來對他們進行調查,廠裡本身並沒有權力去處理這樣的事情。
所以,對於周安東手中的那些所謂的舉報信,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然而,劉麗娟的情況卻完全不同。她同樣也是黨組成員,也是廠裡的領導,對於廠裡的各種事情,她了解得可遠比普通職工要多得多。
因此,如果劉麗娟給周安東提供了證據,那這些證據必定是確鑿無疑、真實可靠的,絕對能夠給他們帶來致命的打擊。
除此之外,還有周安東本人。如果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掌握到關鍵的證據,沒有信心能夠一下子將他們錘死,置於死地,絕對不可能在全廠乾部大會上公然向史國強和胡大軍宣戰,並且毫不掩飾地宣稱要進行反腐。
劉麗娟完全無視了那些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目光,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目光一直落在周安東身上,眼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欽佩。
周安東如此年輕便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成就,這絕非偶然或僥幸所致,而是他自身實力的真實體現。他不僅擁有過人的才華和能力,更具備彆人沒有的膽魄和睿智,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裡,在哪個位置上都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同時,劉麗娟不禁為自己做出的正確選擇而感到慶幸。如果與周安東這樣的人為敵,估計晚上連覺都睡不踏實,整晚都得做噩夢。反正啊,彆人她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章群他們在今晚之後,肯定是睡不好吃不好了。
就在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的時候,周安東把手裡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語氣越加嚴厲的說道。
“首先,我們廠領導乾部最大的腐敗問題就是公款吃喝!”周安東的聲音在會議室裡回蕩,他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就在開會之前,田宏偉同誌向我彙報工作時說,管明利去年一年的個人招待費用報銷竟然高達三十七萬。這個數字讓我感到震驚,我你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能在一年內花費如此巨額的公款用於吃喝。”
周安東越說越激動,他啪啪地拍著桌子,痛心疾首地說道:“三十七萬呐,同誌們,就那麼吃沒了。我不知道管明利都招待了誰,都吃了什麼,一個月平均吃掉了兩萬多。
然而,與管明利的高額招待費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學校教職工的工資卻沒有錢發放,校舍沒錢維修,宿舍沒錢建設,這是多麼諷刺又可笑啊。”
周安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狠狠地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仿佛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怒。然後眼神銳利地掃視著下麵的眾人,雖然相隔有點遠,但每誰也不敢與周安東的視線相對,一旦感受到他的目光,紛紛移開眼神或者低下頭。
周安東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後稍稍停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接著說道:“當初我接手江州酒廠的時候,就有人向我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這個問題涉及到企業的本質和屬性,他們認為企業的主體應該是經濟屬性和市場屬性,而國企領導不應該像其他黨政乾部那樣受到嚴格的限製。
因為業務的需要,是否可以可以進行公款宴請,辦公室是否可以大一點,車子是否可以好一些等等。
甚至還有人提出,企業要追求經濟效益、展現活力,那麼在管理和黨風廉政建設方麵是否可以稍微放鬆一點。是否可以為企業黨組織的主體責任和監督責任單獨製定一個規定,並列出一個清單等等一些論調,其實就是國有企業特殊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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