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也散了,樂子變正常了。
人群沒有原先圍得那樣擁擠。
論真一溜煙竄到了師侄們身邊,蕭玄同眼睛一亮,忙喊道,“五師叔!”
論真笑眯眯,“哎,玄同啊,好久不見啦。”
常懷瑾、握瑜還是第一次見論真,他們多少有些拘謹。握瑜迅速踢了常懷瑾一腳,常懷瑾瞬間理解妹妹意思。
他背上還馱著池衿,沒有空手行禮,隻好露齒一笑,“五師叔好。”
“五師叔。”握瑜跟著叫。
論真摸索摸索,掏出兩個芥子袋,“哎~來來來,一人一個哈。”
虧得他寧願做打手也沒把師侄們的見麵禮抵出去。
阮蔚也算是頭一回見真人,但在水鏡裡,她已經被這位五師叔嘲諷過許多回符籙甚醜了。
她收起賺來的靈石,“走吧,去給五師叔交贖金。”
傅弈,“仙子留步。”
見他們要走,被忽悠瘸了的傅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連這幾位的來曆都不知道。
傅弈模樣出眾、天賦極高,甚少有這樣被人無視的時候。
這亦是他平生第一次有些挫敗。
“請問仙子,我要如何將剩下的靈石還給你?”
他喊著,少女卻步履未停。
阮蔚心裡給自己配了個亂世巨星的BGM,叱吒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
真女人永不回頭。
她聲音悠揚:
“下次見麵時,我自會向你討要。”
握瑜眼睛一亮,學到了,莫名其妙好氣派。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阮蔚握拳:姐們帥炸了。
蕭玄同望著阮蔚莫名其妙上揚的嘴角,沉默了。
師尊說的沒錯,通州的話本果然荼毒腦子。
他們不過是一起在阮家轄地內的茶樓聽過幾次評書,師妹就學會了耍帥,還耍的很表麵。
傅弈,“啊……好的。”
他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阮蔚怎麼能篤定一定會再見呢?
隻是,望著阮蔚背影,傅弈有些悵然。
短短相遇,阮蔚的嗓子就給他淺薄的人生裡留下了非常濃墨重彩的一筆。
以後。
身上都要多備二百五十靈石了。
-
一行人回到了賭場論真暫時居住的房間內。
常懷瑾在路上時就將池衿晃醒了。
畢竟阮蔚力氣雖大,卻也不可能真的將他捏的昏死了去。
論真沒問這是誰。
但看池衿一邊揉著脖頸、同時一臉幽怨看著阮蔚的眼神,他悟了。
二師侄招惹的孽緣哇!
阮蔚努力忽略著五師叔不斷向自己拋來的‘你可以啊’的讚歎眼神。
論真,“我先去與賭坊主彙報下進度。”
他人一走。
五人圍坐桌邊。
“分贓。”
阮蔚一把將七百上品靈石倒在桌上。
握瑜雀躍著鼓掌,“師姐好厲害,隻一下午就掙到了這麼多靈石!”
這都夠他們幾人在阮家內城各添一個劍穗了!
幾人一時都有些騷動,拜托,這可是他們第一次憑自己的努力(口才)掙到的第一桶金哎——
雙生子盯著靈石,眼睛都快眨出殘影了。
蕭玄同也難免有些笑意浮現。
唯有池衿,還在閉目揉著後脖頸。
他後槽牙緊得嘎吱響,師兄師姐們的快樂統統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剛剛回來那段路。
三師兄背的那叫一個什麼東西啊,他人都快落到地上去被拖行了。
瞥了眼他陰沉的臉,阮蔚心大,孩子大了鬨點脾氣很正常。
她還有點心虛。
畢竟是自己下的黑手。
阮蔚主持大局,“一人一百。”
還剩兩百,阮蔚開始誇讚,“小魚兒這次配合的很好,多分五十;大師兄攔人很給力,五十;懷瑾……懷瑾也,額……也很有信念,拿五十。”
“哇!”
常懷瑾一躍而起,這可是他第一次掙的,人高興的都快飛到天花板上了。
曾經從不看價格的世家少爺也會為了這一百五十靈石高興的合不攏嘴。
三師弟啊。
看著這樣的他,阮蔚莫名覺得感傷。
她看著常家雙子時就理解了阮萳之看自己的心情,對待年幼些的師弟妹,就總覺得自己給的還不夠多,他們本還能更好些。
阮蔚不自覺撫了撫握瑜發頂。
握瑜不解,但開心,笑得見牙不見眼。
蕭玄同則非常感受到了自己賺取的沉甸甸的靈石重量。
他神色嚴肅,一下午,掙到了他在蓬萊一年都花不完的靈石。
可惡哇!
除了不道德之外,碰瓷還真能暴富。
蕭玄同頭腦風暴,良心與**在來回的拷問著他。
還剩五十,阮蔚轉而換上一副笑麵,她轉向不知何時已怔怔看著自己的池衿。
阮蔚伸手,“蒼令,儘職儘責,獎五十。”
“對不住,掐暈了你。”
後邊這句,她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
池衿卻陡然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