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看了一圈都沒看見臉最硬的蕭玄同,但從剛才岑臨息的數數上看,柳渡箏已經是最後一個被蜃景吐出來的嫡傳了。
再者。
阮蔚可不覺得祭司會困著蕭玄同。
祭司不會的話,蜃景自然也不會。
常懷瑾恍然大悟,“師姐是想找大師兄嗎?”
“大師兄剛剛在蜃景裡有所感悟,一出來就被三師叔帶去破境了呢!”
阮蔚十分驚喜,“哇!!”
“大師兄好厲害!這麼快就要金丹後期了哎!”
蕭玄同這境界也卡了大半年了,阮蔚記得他上一次小比出來的時候就嘀咕著要破境了,沒想到還是壓到了現在。
“嘁。”
又是熟悉的嘖嘖聲。
阮蔚扭頭,身旁是熟悉的玄天閣隊伍,她也從人群之中看見了掛著一臉不屑的齊白芨。
齊白芨見她看了過來,倒是也不避讓,他扇了兩下手中的折扇,睫毛被風吹得掀起。
齊白芨不客氣地說:“看什麼看?區區一個金丹後期有什麼好炫耀的。”
他明明也是金丹後期好不好。
“好久沒見你。”阮蔚回答。
齊白芨挑了下眉,他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這不可置信之中還帶著一點隱隱約約的得意。
齊白芨:“怎麼,終於發現我這個玄天閣第一大帥逼了?”
他又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我告訴你,晚了!!誰讓你這麼討人……”厭字還沒出口。
“聽說你快要走了,我想多看兩眼。”阮蔚說。
齊白芨,“走?我走哪去?”
阮蔚自顧自地說:“蓬萊仙宗很少有智障的,再不看就沒機會了。”
不止是看見的機會,交流的機會以後也會變得很少。
阮蔚覺得自己應該要抓緊機會搞懂齊白芨的心理。
畢竟智障的腦子或許會有共通之處,比如齊白芨,比如鬱群青。
齊白芨,“……”
他你你你了個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有殺傷力的話來。
齊白芨嘴巴很欠,他的身體還更欠。
說句實話,阮蔚早很就想把齊白芨吊起來打一頓了,熊孩子嘛,打一頓說不定就老老實實的了。
萬俟安,“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師兄的巴掌可以閃避,但師兄的笑料他是一個也不能錯過啊!
握瑜和池衿也短暫的放下了個人恩怨,轉頭就一起衝著齊白芨開炮:
“齊老二,你是不是想讓我當著大家的麵在複述一遍你的話?”這是握瑜的精神攻擊。
“齊白芨。”
池衿隻是默默的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隻是個築基而已。
齊白芨原本就沒有將蓬萊仙宗這個最最最弱小的小師弟放在眼裡,齊白芨的眼中隻有強者,隻有他想要超越的、攀登的那些對手。
望溪行是,阮蔚是,柳渡箏也是。
但傅弈不是。
齊白芨很不喜歡傅弈給他的感覺,乾淨,善良,就好像世間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該為他讓路。
但齊白芨很敏銳,大概是因為他自己也對勝利有著詭異的渴望。
他能感受到的。
傅弈的眼睛裡是沒有光的,他沒那麼想贏,他更多的性格色彩隻是平和、善良而已。
是個如白紙一般的人。
齊白芨為什麼欣賞阮蔚呢?因為阮蔚是齊白芨見過的,對勝利、對尊嚴、對有利於自己的一切都懷著極度渴望的人。
齊白芨欣賞同類人。
但此時.
齊白芨抬眸,對上了池衿那雙在陽光的照射下淺到不似真人的眼,他隻覺得自己的神識都有了一瞬的恍惚。
出乎意料。
齊白芨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叫囂著——逃、被盯上了!一定要逃開!!
這是他對上望溪行、對上阮蔚都沒有過的感受啊!
隻是一個築基而已。
這讓齊白芨感到毛骨悚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