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放在後車座的皮箱,不知張君赫接收了這些真相會怎麼樣?
會不會恨師父?
終日看天不舉頭,桃花爛漫始抬眸,饒君更有遮天網,透得牢關即便休。
人中忽的有些發癢,我手上一摸,奶奶的,鼻血又溜達出來了!
最近真愈發頻繁了!
姨媽都沒它這麼準時準點!
冷不定流著還有點洶湧,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方向盤上,我扯著紙巾擦拭,正想著是不是將車窗升起來,耳邊卻聽到簌簌聲響,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子蠱蟲的陰氣。
側臉一看,車旁是一片乾枯的綠化帶植物,有什麼東西正在植物的枝杈間快速穿梭,不斷的朝我靠近。
猛地,它飛躍而起,啪嗒~!一聲,落到了我的方向盤上。
我這才發現,是一條細小的白蛇。
它似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撲過來,旋後便疲憊至極的樣子,泱泱的纏繞起我的方向盤。
細長的身體沾了點我嘀濺在方向盤上的鼻血才稍稍恢複了些精力……
我微微詫異,它不是芊芊姐的白蛇嗎?
怎麼跑到我這來了?
啥情況?
嘗試著拿起它,白蛇很柔順的就纏繞上我的手指,電流感麻酥酥的來襲。
耳畔登時就接收到女人的哭泣求饒聲,“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芊芊姐?!!
我一個激靈,推開車門就四處看了看。
不遠處有幾幢獨棟的彆墅,間距都很寬,隱匿在植物園背身的矮山樹木之間。
想到鄭太太的話,她說洪萬穀就在京中的西郊,難不成洪萬穀就住在附近?!
寒風掃過鼻尖,我垂眸看了看發蔫兒的小白蛇,眉心不自覺的一動,芊芊姐的這條蛇曾鑽進過我的手背,在我的五臟六腑一陣衝擊,給我留下了蠱毒,即使蠱毒後來能自破,它也會感應到我!
當它的主人芊芊姐遇到麻煩的時候,白蛇在周遭尋覓到了我的氣味兒,便前來找我求救了!
也就是說……
芊芊姐有難了!
我趕忙坐回車裡,鼻血已經止住,隻能咬破中指擠出幾滴血喂食給它。
等了會兒,白蛇終於恢複了些體力。
放到儀表盤上,它的頭便朝著風擋外的幾棟彆墅揚起。
我啟動車子,將它看做活體導航靠近芊芊姐的所在位置。
不要低估蠱蟲的靈性,它們聰明的很,白蛇還會左右晃頭指路呢。
沒多會兒,我便開到一棟彆墅的門口。
無需從白蛇這確定,下車我就聞到一股子猛烈的血腥氣。
不是常理的那種血腥,同屠宰場的那種味道無關,而是一種夾雜著塵晦感的殺戮氣。
整棟彆墅坐落在林木茂密的遠郊,院內還沒開燈,昏暗沉沉,陰氣森森。
關好車門,耳畔隱隱的還能捕捉到吱哇亂叫的聲音,好像是猴子。
院門大開著,牆內種著遮擋的高樹,無安保守衛。
拋除那些有一聲沒一聲的動物雜聲,乍一看,這彆墅院落空空蕩蕩。
風吹得周圍樹木枝杈乍乍作響。
我無端打了個寒顫,手指纏繞的白蛇啪嗒~!跳到地上,扭曲著小身子就朝院內遊走。
爬出幾米後,小蛇還回頭看我,紅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極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