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
阿策眼睛一瞪,“還有人會開飛機?”
“你去學。”
“……”
“他們帶回來好幾本書,你去看,現在學還來得及,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身上,萬一他跟著莫慈離開了,我們總得想辦法求生。”
儘管於不冷的話阿策不怎麼愛聽,但她的擔心並非多餘。
莫慈現在戾氣太重,一心想報複摩根,她若離開,莫宇必定會追隨,那麼剩下的幸存者就沒了精神依靠。
莫慈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有宋燁霖的扶持,很大程度上來說,她是這群人的精神支柱。
她若離開了,保不準這些人會沒了規矩,從而亂作一團。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沒?”於不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點頭,又問“為什麼讓我學,你怎麼不學?”
於不冷麵露難色,吱唔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有懼飛症。”
“哦!”
像於不冷這種任何事情更願意親力親為的人來說,若不是因為飛行恐懼症,八成早拿起莫宇的書來看了,哪裡會來跟他商量這些。
衝於不冷笑了笑,他說“你就儘管依靠我吧。”
於不冷嘴角一抽,“什麼?”
“儘管依靠我。”
“神經病!”
阿策……
——
公寓負二層,32號地下室中。
燈亮著,昏黃的光噴灑在男人英俊的臉上,男人眉頭微蹙,迷迷糊糊地醒來。
本以為莫慈還在身邊,睜眼沒見到她的人,宋燁霖陷入一陣失神。
頭燈的燈光是很暗沉的那種,對他這個剛剛清醒過來的人來說,仍然有些刺眼。
他眯著雙眸,漸漸適應了一下這樣的光亮,緩緩坐起身,身上到處都疼,真的是出乎意料的疼。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他環顧四周。
不大的空間,角落裡堆著一些雜物,他是躺在幾張拚接在一起的紙殼上的。
他隱隱記得,這些紙殼是莫慈放在這裡的。
他垂眸打量著自己,一雙幽深的眸子又黑又亮。皮膚表現爆起的血管已經不見,他又扒起褲腿,看了看腿上被怪物抓傷的地方。
竟已好了,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而且皮膚變得異常白皙,簡直上好的瓷,白的透亮。
這……
這哪裡像是個男人該有的樣兒?
他又是一陣失神,再緩過勁兒來,他感覺到絲絲涼意。
身上的衣服是半濕狀態,粘在皮膚上非常不舒服。
他睡著的時候,一會冷一會熱,身上出了很多汗,將衣服都汗濕了,那感覺簡直像是一會跳進冰河裡,一會又墜入滾燙的火爐之中。
他想要起身,但身子還很虛,根本沒力氣站起來。
折騰了一會兒,他又躺下去,大口喘著氣。
歇了片刻,他一手扶著牆,有些艱澀地站起了身,步履蹣跚地走到門前,推了推,門卻打不開。
興許這門是上了鎖。
他很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距離變異還有多久,卻全然不知,他被怪物所傷後到現在,早已過去了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