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梨花盛開的地方!
劉叔走過來說道“小黃啊,小勺衝就臟奶奶家沒有男人,你去要合適些,就是她家是五保戶,環境有些差。”
“沒事,能有個地方歇歇就不錯了,哪還能挑啊。”
三人朝著小勺衝走去,臟奶奶就就在村頭,聽劉叔說,臟奶奶的老伴死的早,本來兩老有兩個孩子,最小的得病走了,還有一個女兒十八歲去城裡打工,然後就嫁去城裡,這些年都沒回來過。無人照看的奶奶就成了村裡的五保戶,一直都靠著補助生活。
劉叔打著一個電筒,村裡一到晚上就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見不知名的蟲吱吱叫個不停。
“小心啊,那裡有個檻。”
黃佳艾走在後麵,那路實在是難走,再加上她有些夜盲症,走路都是憑著感覺,要摔了就揪住林城的衣裳。
“哎呦。”黃佳艾被什麼東西又絆了一下,整個人往林城背上栽去。
林城一個轉身扶住她“劉叔不都跟你說有個檻,看不見嗎?”
“你這問的,就是看不見才絆到嘛。”黃佳艾嘟著嘴小聲道“好凶一男的。”
這下是林城無言已對了。
一個簡易小竹門被打開,他們走進院裡,劉叔敲敲木頭門“張奶奶,睡了嗎?”
“沒呢,小劉。”屋裡亮起來燭光,當然對於黃佳艾並沒有什麼用。
黃佳艾在村裡的時間已經習慣了各種臭味,但是她走進臟奶奶的家,那味道還是讓她胃部不適,一陣翻江倒海後她忍不住跑出了屋。
“差點摔了三十二次的黃姑娘,請問又怎麼了?”
“沒……我醞釀一下。”黃佳艾努力讓自己適應臭味,然後走進屋裡。
臟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燒些艾草葉會好些。”
咯咯咯……屋裡驚現雞叫。
黃佳艾這才發現臟奶奶家裡臭氣熏天的原因是她把三隻雞兩隻小羊養在床邊。
“奶奶,你怎麼把雞羊養在屋裡,這動物和人離得太近容易得病,不衛生啊。”
臟奶奶拿出一個破了的瓦罐,把曬乾的艾草點燃說道“我家裡就這雞羊值錢,要是不放在屋裡,容易被偷掉嘞。”
黃佳艾翻出來小筆記本,眯著眼睛在上麵寫寫畫畫。
劉叔對臟奶奶說道“小黃是田坡村的村官,今天在村裡住一夜,小勺衝隻有你家沒得男人,讓她跟你住一晚上。”
臟奶奶把手在衣裳上擦擦說道“好好,就是我家這……娃娃不要嫌棄就行。”
黃佳艾想想,在男人家裡過夜和臭味彌漫,還是安全重要一些。於是說道“不介意不介意,大晚上叨擾還得感謝奶奶收留。”
臟奶奶看看他們問道“你們吃飯了沒?”
黃佳艾這才發現肚子的確是有些餓,隻是不好意思,都在人家借宿了,還吃人家的東西,且對方還是村裡的五保戶。
“不餓,不用麻煩了。”黃佳艾嘴上說著,肚子卻嘰裡咕嚕響了一聲。
臟婆婆走到門邊拿下一個布袋,用缺口的土疤碗舀起一碗米說道“我給你們煮白米粥喝。”
林城說道“不用麻煩了婆婆,我和劉叔都吃過的,她可以吃包穀。”
“不用省,村裡發的米夠吃的。”
黃佳艾看到林城眼睛看著自己,連忙說道“確實想吃包穀,燒包穀就挺好吃的。”
林城走到門邊,掰下半包玉米,又端過火盆子,用一根柴翻了翻火堆,往裡麵加幾根柴。
黃佳艾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問道“臟奶奶你女兒沒回來過嗎?”
臟婆婆收起那碗米,又把布袋子紮緊,歎著氣說道“三年沒回來了。最近的消息還是在年前,鄰村一起去打工的村民帶回來的。聽說我閨女生了個娃,還是個男孩。真想著他啥時候回來,帶給我看看。”
黃佳艾說道“都這麼久了,做兒女的應該回來看看才對。”
“丫兒在城裡不富裕,兩人打工的錢也隻能養養娃,城裡花錢的地方比村裡多。本來他們今年打算回來的,哪知道丫兒被工廠的機器壓斷手指,存了幾萬塊錢也搭進去。這孩子就是不小心,賺錢哪有身體好重要。”臟奶奶說著,抬起手擦擦眼淚。
黃佳艾覺得自己過於多嘴,說道“等我們村裡富起來,到時候他們就能回來了。奶奶,你彆難過啊。”
“沒事沒啥事,村裡麵的人都對我很好呢。”臟奶奶說道“就是我啥也不會,淨是給大夥添麻煩。”
“臟奶奶你彆說這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的小勺衝會好起來,田坡村會好起來,我們一定能富裕,徹底甩掉貧困帽。到時候,您和你的家人就能住一起,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哈哈哈哈,你這女娃娃真會講話。”臟奶奶被哄得樂嗬嗬的,但她可沒覺得這會成真,隻當是黃佳艾逗她開心。
林城燒包穀的動作很是嫻熟,在微弱的火光中,黃佳艾竟覺得他的側顏有些好看。
黃佳艾坐的凳子矮,下巴剛好可以搭在膝蓋上,她對著手指問道“什麼時候才熟?”
林城把包穀遞給黃佳艾,‘小心燙’還沒說出口,黃佳艾已經捂著嘴一陣哀嚎“好燙。”
“燙著沒?”臟奶奶趕緊拿起搪瓷口缸遞給黃佳艾“涼開水。你們這些娃娃,就是不小心嘞。”
“笨。”林城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