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眉頭微蹙,這個賈長卿,確實比較特立獨行。
若在平時,他自然不會在意。
但是此刻,肯定不行,畢竟四人極有可能麵對意想不到的危險。
楊林語氣誠懇而鄭重:
“賈道友,現在可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你有什麼強大的手段,一定要說出來,讓我們做到充分了解,這樣才能提前做好各種應急預案。”
“‘應急預案’?”賈長卿劍眉微揚,眼中露出一絲探究之意。
楊林眉頭舒展開來,輕笑一聲,耐心解釋起來:
“簡而言之,便是我們需集思廣益,預先設想一二十種可能遭遇的凶險局麵,再針對每一種局麵,商討出最優的應對之法,譬如,若那墨海中途勾結強敵,設下埋伏,欲對我們不利,該如何分工協作,破局反殺?”
賈長卿眼中恍然之色閃過,微微頷首:
“原來如此,楊隊長深謀遠慮,應急預案確有必要。”
“正是!”
楊林微點下頭,真誠的說道:
“因此,我需要知曉你的能力,即便是用劍,也請詳述你在劍道之上,究竟有何等過人之處?有哪些強大的地方?你要提前說一下,這樣我才好製定應急預案。”
賈長卿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最終還是緩緩開口,聲音平淡,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所修,皆係於劍,最強一式,與毛民族人的攻擊方式頗有幾分神似,名為致命一擊,可以在瞬間爆發出強大的一擊。”
楊林精神一振,立刻追問關鍵:“你這一擊,能有多強?”
賈長卿胸膛微微起伏,一股淩厲的劍意仿佛要透體而出,斬釘截鐵道:
“尋常攻擊威力的三至五倍!瞬殺同階修士,絕無問題!”
楊林心中一震。
這是又一個一拳超人!
他目光如電,緊緊盯著賈長卿,一言不發,仿佛要將此人看穿。
賈長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問道:
“楊隊長……有何不妥?”
楊林緩緩搖頭,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帶著幾分被蒙蔽的不快:
“賈道友,你這可有些不厚道啊!身懷如此強大的殺招,上次合力圍剿那銀色巨蟒時,你卻深藏不露?合著你們一個個都留著壓箱底的本事,唯有楊某一人,傻乎乎地傾儘全力?”
賈長卿聞言,連忙擺手,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急切,真誠解釋道:
“楊道友,此言差矣!非是賈某藏私不願用,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致命一擊,並非隨時可用的尋常招式,它需在平日修行中,不斷以自身劍意溫養丹田中的劍胚之靈,積蓄磅礴劍意於其中,待到關鍵時刻,再將劍胚之靈中蘊藏的所有劍意瞬間釋放出來,方能形成強大的一擊!”
“但是,在之前的聖墟試煉中,為誅殺一隻強大的妖獸,我不得已之下,隻能將劍胚之靈內積蓄的劍意儘數耗儘。”
“直至前些日子,劍胚之靈內的劍意,才勉強積攢夠了,當時麵對巨蟒,即便我想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楊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對方,當即抱拳,麵帶歉意:
“原來如此!是楊某思慮不周,錯怪了賈道友,在此賠罪了。”
誤會冰釋,賈長卿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如同孩童般的純粹笑容,聲音也輕快了幾分:
“無妨,是我未曾事先言明,不過,楊隊長在製定那‘應急預案’之時,不妨將敵方陣營中最棘手的硬骨頭,留予我來解決!此一擊,絕對會有奇效!”
楊林對賈長卿的好感大增,但想到毛民族人爆發後的虛弱,立刻關切問道:
“賈道友,你這致命一擊既與毛民族人手段相似,一擊之後,是否也會陷入力竭虛脫,沒了戰鬥力?”
出乎意料的是,賈長卿果斷搖頭,詳細解釋道:
“並不會!”
“我這一擊,本質上是將平日辛苦積攢的劍意儲備一次性釋放出去,對自身氣血的消耗雖有,卻遠未達到透支潛能、傷及本源的地步!”
“毛民族人的爆發,乃是強行榨取肉身潛力,如同烈火烹油,雖猛烈,卻極易焚儘自身,故其一擊之後,油儘燈枯,任人宰割。”
“而我,在放出致命一擊後,雖暫時失去了最強底牌,但自身狀態尚可,仍保有基本的戰鬥力,足以應對尋常局麵,隻是……若想再次施展致命一擊,便需從頭開始,耗費漫長時日,重新積蓄劍意。”
楊林聽罷,心中豁然開朗。
一個是“儲蓄罐”式的爆發,一個是“透支生命”式的爆發。
相較之下,賈長卿的方式顯然更穩健,副作用小得多,也更契合他穩紮穩打的風格。
若能習得這一秘術,將其作為關鍵時刻扭轉乾坤的底牌,再配合自己強大的防禦和劍陣……
想到此處,楊林眼中精光大盛,帶著一種發現寶藏的興奮,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地看向賈長卿:
“賈道友,你這‘致命一擊’的秘術,不知……可否割愛相授?楊某願以我所修的那個強大劍陣,與你交換!”
他提出這個交換,是經過深思熟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