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沉寂許久。
秦源才再度開口:“我們是為什麼而活?”
“身為覺醒者的我們,為什麼要保護一群弱者?”
“秦源!”夏無表情嚴肅,“倘若你未能覺醒,而是你口中提到的‘弱者’,你也會這樣想嗎?”
“我們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相較之下,我們也不過隻是運氣好,能夠覺醒能力罷了。”
“身為覺醒者,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自視甚高。”
秦源抿嘴,卻意興闌珊地站起身:“或許你說的對。”
“包括文彬生前也是這樣想的。”
“為了這群人,你們付出了那麼多,可我卻看不到有什麼回報。”
“也許……人這一輩子真正要做的事情,是為自己而活。”
他走到門前,緊捏著拳頭:“從今天起,我就算拚儘一切都要活下去。”
“我要代替文彬,見證這世界的精彩,見證一切他沒有見過的事情。”
他轉身走出,門扉扣住,唯有最後的聲音傳來:“再見了,隊長。”
夏無注視著離去的秦源,心情複雜,煩悶的坐下捂住臉。
他有些心煩意亂,心中的堅持也有了動搖。
尤其是之前那個中年男人的咆哮聲,在他耳邊不斷回蕩,他又想起了父母與小月姐的麵容。
忽在這時,他耳朵一動,聽到了一些動靜,猛然抬頭。
原本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夏溟,此刻竟忽然動了動手指。
夏無放大眼睛,踉踉蹌蹌地奪門而出,對著走廊急聲呼喊道:“醫生,醫生在哪裡?!”
……
“根據檢查結果,他目前應該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醫生放下手中的檢測儀器,緩緩將蘇醒過來的夏溟扶起,靠在床邊,起身念道。
“太好了……”夏無喃喃念道,看著眼神迷茫,卻已經重新醒來的夏溟,不斷低語重複著。
“病人剛蘇醒沒多久,還需靜養,稍後我們會來進行後續的檢查。”醫生囑咐兩句,轉身離去。
“小溟,你感覺怎麼樣?”夏無立刻竄到病床前,握住了夏溟的手。
聽到其呼喚,夏溟渾濁迷茫的意識逐漸回歸,望了過來:“哥,爸媽……還有小月姐呢?”
夏無的表情一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夏溟的意識卻越來越清晰,終於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當時牧文彬將他帶走,本想找個庇護所把他安置,卻被他拒絕,要求一起前去鋼鐵廠。
時間緊迫之間,牧文彬無法拒絕,隻能將他帶入鋼鐵廠內進行保護。
那時的礦場附近已經有大量虛獸與虛魔入侵。
牧文彬一邊掩護民眾撤退,一邊與其餘的士兵和覺醒者竭力抵抗,期間甚至為了保護民眾,導致身子被虛魔咬斷。
可在其全力爆發之下,那二十多頭虛獸以及虛魔,儘數都被斬殺,危機解除。
他因失血過多倚靠在廢墟邊緣,可還未曾恢複過來,一直潛伏著的虛魔忽然現身於鋼鐵廠內,並給鋼鐵廠中的眾人種下了【噬魂印】。
這個虛魔謹慎無比,擔心牧文彬有什麼殊死反擊的手段,於是他開始蠱惑民眾去擊殺牧文彬,並允諾能夠放他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