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過來,我問你點事。”
蘇鳴禮放下碗,起身走進了臥室。
蘇逸也沒多問,跟上了自己父親的腳步。
蘇鳴禮跟嚴瀟瀟的臥室布置的很溫馨。
床頭上方掛著一幅兩人年輕時的結婚照。
蘇逸半靠在牆上,看向床邊的蘇鳴禮開門見山地問道
“爸,你是不是認識桑挽的媽媽?”
蘇鳴禮沉默了。
低垂的眼眸裡,忽閃過許多從前的過往。
蘇逸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大方點承認不好嗎,認識就認識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認不認識她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那個叫桑挽的女孩,什麼關係。”
蘇鳴禮回過神,反問道。
這下輪到蘇逸沉默了。
要說關係。
他和學姐之間算是友情以上。
情侶以下。
不清不楚,糾纏不清……
就像……就像隔了層透明的薄膜。
除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捅開。
可以說。
幾乎什麼都乾了。
但在外人麵前。
蘇逸還沒有公開承認過。
他倆的關係。
“算是朋友吧……”
蘇逸心虛道。
知子莫若父。
蘇鳴禮微微皺了下眉。
鄭色道
“你長大了,想談戀愛,爸爸不反對,但有一點,外麵坐著的三個女孩,你想和誰談都行,唯獨桑挽不行。”
蘇逸的頭皮立時一炸。
自己父親說的這段話,他怎麼越聽越耳熟呢。
段正淳!!!!
對!
蘇逸的冷汗唰一下滲透了後背的衣服。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一臉嚴肅的父親。
腦海中回想起他和桑挽的點點滴滴……
“爸……”
蘇逸顫抖著嗓音喊了一聲。
他捂住胸口,隻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漸漸不受控製。
心臟隨之劇烈搏動。
咚咚咚……
如雨點般密集的心跳聲,回響在顱腔之中。
蘇逸強忍住胃裡的翻湧。
背靠向雪白的牆壁。
身形漸漸滑了下去。
在牆壁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汗漬。
蘇逸的不正常舉動。
引起了蘇鳴禮的注意。
他趕緊上前,攙扶住即將跌坐在地的蘇逸。
入手一片水漬。
蘇鳴禮慌了。
自己兒子的麵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白。
額頭黃豆大的汗珠,還在不停地往下流淌。
蘇鳴禮從未見過蘇逸發病時的樣子。
以為他是得了什麼急性病症。
剛要拿手機出來打急救電話。
就被蘇逸滿是汗漬的大手給牢牢握住。
蘇鳴禮注視著蘇逸的眼睛。
一刻也不敢離開。
但見蘇逸努力搖了搖頭。
顫抖著嗓音開口道
“爸……我……我……”
蘇鳴禮反握住蘇逸的手,隻覺兒子的身體在不停抖動。
“爸爸在這,沒事的,沒事的,你哪裡不舒服,告訴爸爸。”
似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
蘇逸有氣無力地說道
“桑……桑挽……她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姐姐?”
千百年來,人倫綱常一直都被擺在很高的位置。
這是作為人,最基本的東西。
如果連最基礎的人倫都不守。
那麼這個人,和畜生,也就沒有兩樣了。
蘇逸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父親是那段正淳。
四處留情……
而他,則變成了段譽。
蘇逸死死盯住蘇鳴禮的眼睛。
理智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要是如自己所想。
桑挽真是他姐姐。
那不就代表自己跟自己的姐姐發生了超越友誼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