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哥，不對，祖宗……人皇……反正不管怎麼說，哥，剛才外邊人多，我錯了，不該那麼大聲說話，那麼囂張！”
在辦公室的密談空間裡，煉金毒師之前要多囂張有多囂張，現在則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對著眼前的銀輝騎士行起大禮。
“哎，愛卿快快請起，我可受不起你這大禮。
畢竟我隻是個失去一切的複仇之人，既無法帶領人類進步，也擺脫不了人類的劣根性！
哪像你，開創了科技，為人類進步事業付出諸多努力，憑借科技與工具，帶領人類反抗萬族壓迫。
論重要性，你堪稱人類的‘羅輯’，是推動人類文明的領航者啊！”
“彆這麼說，我受不起。
我隻是個科學家！您才是人類的未來，注定是引領人類的守護神。
我不過是引導人類追求理性罷了。”
“好了，我不想跟你扯皮。
讓我看看你的計劃，跟瘋狂博士的比起來如何？”
銀輝騎士實在不想跟煉金毒師繼續扯皮，直接接過他遞來的計劃書看了起來。
“聖銀天使半神計劃！
人之魂的傳承！
守護靈，意念傳承，小型神國天心計劃。”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銀輝騎士大致看完整個計劃後，隻覺得煉金毒師是在跟他開玩笑。
這計劃書裡，人之魂守護的意念體係，以及至少六種其他體係的力量設定太離譜了。
要知道，現在真理之門已被九大神明血脈封鎖，尚未打開。
它不僅鎖死了巴蘭位麵開創全新體係力量的可能，同時你化作的屏障保護了巴蘭德的文明之理不受其它域外位麵的入侵!
“絕無戲言！這些技術均已實現！”煉金毒師激動得延壽配方的紫色液體星子飛濺，“真理之門雖被九大神明血脈鎖死，但我開發的新體係無需依賴傳統力量源——”
“夠了！”銀輝騎士猛然合上計劃書，金屬封麵與桌麵碰撞出刺耳聲響，“即便技術可行，我也不會改變計劃。”
“為什麼？我的方案明明更完美！
為什麼你非得……哎，對不起，我說話太大聲了……”一聽到自己的計劃被拒絕，煉金毒師瞬間攀比心作祟，覺得自己這麼完美的計劃，竟然比不上瘋狂博士的計劃。
但隨後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又立刻卑微起來，“為什麼您非得要用瘋狂博士的那個計劃呢？”
“你知道嗎？
我在意的從來不是新的超凡體係計劃，而是邊境城地下的那個魔神！”
“哦，原來你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你之所以教訓曼達，就是為了讓他獻祭自己的兒子，來解決邊境城的危機！”
煉金毒師終於明白銀輝騎士的想法了。
他是想用藍玉一人，換取整個邊境城的安危，就如同戰錘40k裡，犧牲是帝國運轉的基石一樣。
用局部犧牲換取整體存續……
畢竟，若能用整個邊境城作為祭品封印上古邪神，這場犧牲在銀輝騎士看來或許是能夠接受的。
……
“你可以不用犧牲藍玉了，曼達。”
審判官露娜打破了死寂，頭頂兩根翠綠翎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猶如兩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我的主治醫生會去說服你的新老師，讓他放棄對藍玉動手。”
“審判官，你覺得我會信你這套鬼話？”
曼達的聲音低沉且冰冷，腰間的天炎劍被他緊緊攥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仿佛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他怎能忘記，正是因為自己違背了這個女人的命令，動用禁咒轟炸邊境城，才致使她淪為如今這半機械“無畏者”的模樣。
審判官露娜現在宛如戰錘40k裡被切斷四肢、挖去基因種子，塞進無畏機甲的悲情戰士，周身散發著腐朽與冰冷的氣息。
同時，她那惡毒的詛咒至今仍在曼達耳邊回響：“曼達，既然你這麼喜歡指責彆人，那麼如果我在三章之內死去，我會為你安排一場盛大的災禍，同時也會讓你在意的藍玉感受真正的痛苦！”
“哼，我是小心眼，可我恩怨分明。”
審判官露娜話音剛落，機械臂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掐住曼達的下巴。
金屬齒輪轉動時發出的嘎吱聲，尖銳又刺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回蕩，讓人頭皮發麻，仿佛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耳膜。
“藍玉可是絕佳的實驗材料，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工具？至於你……”審判官露娜緩緩湊近曼達的耳畔，呼吸中裹挾著腐屍般令人作嘔的惡臭和寒意，“我這是在給你恩賜，幫你切斷軟弱情感的恩賜。”
“通過上次合作，我發現你優柔寡斷，太過感情用事。”
審判官露娜手腕瀟灑地一揮，一份全息計劃書憑空出現，散發著幽冷的藍光，照亮了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這次，我要徹底殺死你的感情，讓你成為真正高高在上的聖銀天使。”
“你以為就算煉金術士那邊談妥了，我就會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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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達雙眼通紅，仿佛燃燒的火焰，咬牙切齒地說道，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憤怒氣息，宛如一頭即將失控的野獸。
“看看這個。”
審判官露娜冷笑一聲，指尖在空氣中快速滑動，調出一段扭曲的記憶影像。
畫麵中光影閃爍，充滿了詭異的氛圍，仿佛來自另一個恐怖的維度。
“這是上個時間線藍玉的結局。你以為通過天堂之路升華，就能救贖他？
太天真了！
他根本承受不住洗禮，最終墮入深淵，吸收了原罪三大罪核。”
在那模糊不清、充滿雪花噪點的畫麵裡，曼達麵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痛苦與掙紮，最終狠下決心，將黎明裁決劍緩緩刺入青年的胸膛。
青年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聲音仿佛從地獄深淵傳來，帶著扭曲的快感：“父親，動手啊！讓我感受您的痛苦……”
“看到了嗎？”
審判官露娜的機械指節用力敲打著影像，發出清脆又冰冷的聲響，每一下都仿佛重錘敲擊在曼達的心上。
“銀輝早已不是當年正直的騎士，他現在是個以折磨人為樂的施虐者。
如果他真的是你印象中那個要當惡人騎士的話，那他就不該讓你親手殺掉藍玉！
而該由他這位團長親手終結你的痛苦！
而你，卻還對他盲目忠誠。”審判官露娜的話語如利刃般劃過曼達的心。
曼達的瞳孔劇烈收縮，喉結不停地滾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一直忠誠於神皇，可此刻，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滋生——神皇的意誌，是否已被悄然扭曲？
藍玉的墮落，究竟是命運無情的必然，還是背後有人在黑暗中精心策劃、刻意引導？
審判官露娜的金屬義眼迸射出刺目的幽藍光芒，精準地捕捉到曼達眼底閃過的一絲動搖。
“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要你生出異心。”她的機械指節重重叩在金屬桌麵上，發出清脆而冰冷的聲響，“畢竟，我們始終忠誠於神皇，哪怕隻是他代表人性之惡的三屍之一——銀灰騎士。”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成為沒有情感的半神。”
露娜手腕輕揮，一份全息報告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
泛黃的羊皮紙上，燙金咒文如靈動的遊蛇般遊走，散發出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你不會想讓藍玉出事的，對吧？”審判官露娜的語調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同時，她的機械臂微微抬起，做出隨時出擊的姿態。
“我……你不能這麼做，你可之前可是說過!”曼達的聲音卡在喉間，他的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天炎劍，劍柄被攥得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真是太過於天真!希望寄托於彆人是最天真的表現，但是我是信守諾言的，我不會對藍玉做什麼，而是必須對藍玉做什麼才能挽救他!”
“你可以先不必回答，先聽我說完。
你就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審判官露娜的機械臂突然如閃電般伸出，掐住曼達的後頸，金屬齒輪轉動的嘎吱聲令人毛骨悚然。
她將曼達的視線強行固定在滾動的報告上，後者眼中滿是掙紮與不甘。
“藍玉的情況比你想象的更糟。
聖經裡說，主會寬恕懺悔的罪人，但天使一旦背叛，便永墮深淵——而他恰好同時擁有人類與天使的血脈。”
等判官!露娜的聲音愈發冰冷。
全息影像突然劇烈閃爍，切換成藍玉懸浮在深淵裂縫上方的畫麵。
藍玉銀灰色的羽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蛻變成焦黑骨翼，心口處三顆罪核如跳動的心臟般散發著邪異光芒。
“看到了嗎？
他本應在天堂之路接受淨化，卻因承受不住神性衝擊而吸收了憤怒、無魘、懶惰三大原罪。”
露娜的指尖劃過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