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紜的父親顧圭璋，曾經當過副參謀長；母親蘇曼洛，曾經是沈家最受寵愛的小妾，因生了病，被沈大太太趕走，後來改嫁到了普通農戶家裡。
顧輕舟是養女。
“她怎麼長得跟你媽媽這般像？”沈大太太問。
程艋頓時尷尬。
司行霈卻道“我母親去世了十八年，你才認識她？”
“你胡言亂語。”沈大太太道。
她轉移了注意力。
她拉起顧紜的胳膊，摸了下她的臉“長得漂亮，怪不得阿艋喜歡你。你是南京人？”
顧輕舟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沈大太太道。
“顧輕舟。”
“哦，我聽聞過你的。”沈大太太道，“我聽阿艋提過。”
說罷，她鬆開了顧紜的胳膊，坐了下來，神態悠閒。
她對顧輕舟的態度，既不算熱絡，也不冷淡，不冷不熱的。
顧輕舟感覺不舒服。
程艋坐到了顧輕舟旁邊的單人沙發。
他沒有坐到顧輕舟旁邊的位置上。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沈大太太似漫無目的隨口問顧輕舟。
“律師。”顧輕舟答。
“你父親叫什麼？”沈大太太又問，“在哪裡高就呢？”
“他在廣州。”
“哦”沈大太太又問了幾個家常問題。
她的問題，全部圍繞著顧輕舟。
問到最後，顧輕舟已經快崩潰了。
她想走，又怕得罪沈家。
司行霈不在，她沒辦法處理這件事，急忙打電話給程艋求救。
程艋接了電話，安慰她。
“姆媽，我們還在路上，馬上就進來了。”程艋道。
沈大太太道“那行吧，你慢慢進來，彆耽誤時間，我們還有重要的事。”
程艋道是。
他放下電話，對顧輕舟和顏悅色“咱們走吧？”
他又對沈大太太道，“媽，你們慢慢聊。”
沈大太太點點頭，示意他們快點走。
程艋就摟住了顧輕舟的肩膀，準備和她一起離開。
突然，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司芳菲焦灼的呼喊“姆媽、姆媽！”
她的嗓音嘶啞破碎，整個人撲過來。
沈大太太眉宇微斂，對司行霈道“阿霈，我先走一步，你幫我招待你弟媳婦。”
司行霈點點頭。
沈大太太離開了，臨走時瞥了眼顧輕舟，又看了眼司行霈。
她的眼底，閃過抹寒芒。
司行霈的唇角，揚起了諷刺的弧度，眼底卻透露出幾分憐惜，握了握顧輕舟的手，讓她放寬了心。
他低聲道“你先回房去。”
司行霈陪同著沈大太太和司芳菲進屋了。
顧輕舟站在原地，久久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