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敵見麵,分外眼紅。
季海棠也一眼就發現了她,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團。
嘖,這穿的什麼東西,真醜。
本來想著這是在皇宮裡,鬨大了對姑姑不好,放過顧南箏一馬,結果她自己找上門來。
今天倒要問問這個顧南箏,老纏著太子哥哥乾什麼!
見季海棠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過來,南箏轉冷的眸子更染一層寒霜,看了眼身旁已經結冰的湖麵,定住了腳步。
“顧南箏,我還沒去找你呢,你自己就找上門了!”季海棠趾高氣揚道:“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纏著太子哥哥帶你進宮!”
“也是了,就憑你一個武夫的女兒哪能跟我比,我隨便給姑姑遞個信兒,這宮中便來去自由!哼!”
她故意誇大了一些事實,進宮不假,卻是她求了姑姑好久,還得在宮門落鎖前趕回去,就為了能在宮中和太子哥哥來個偶遇。
可顧南箏,一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武夫之女兒,憑什麼輕輕鬆鬆就住到宮裡,還是太子哥哥親自去接!太子哥哥一定是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心智,鬼迷心竅才會這樣!
南箏冷哼一聲,這破皇宮隻怕是求著她來住,她也不來!
她對季海棠提出的問題漠然置之,反問:“春木的臉是你打的?”
季海棠眉眼一怔,她身邊的桃紅先反應過來,狗仗人勢道:“打她哪用得著我們姑娘動手?我就夠了!就連你!也不配讓我們姑娘動一動手指!”
南箏一言不發,眼尾一挑,“啪”的一聲扇到她臉上,出手又快又狠。
中完毒,扇起人來就是不一樣。
小丫鬟兩眼直冒金星,感覺周圍的樹,山都晃晃悠悠,突然鼻子底下一股暖意,抬手一摸,滿手鮮血。
她雙手顫抖著望向自家姑娘:“姑娘……她敢……嗚嗚……”
“快把血擦了,真丟人!”季海棠滿眼嫌棄,但這個顧南箏當著自己的麵動桃紅,擺明了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她回過頭,指著南箏怒目圓瞪道:“你以為這是在你將軍府呢!真是好大的膽子!看我今天不教訓你!”季海棠攥著拳頭捶過來。
南箏笑了,就這小胳膊小腿?她把鶴氅一揚,朱紅色的鶴氅在雪景中格外絢麗。
一招便鎖住其手臂,轉到了身後。
“顧南箏!你放開我!我可是丞相的女兒!當今容妃的侄女,以後是要當太子妃的人!”季海棠掙紮著大喊。
南箏不屑道:“拿這些頭銜有什麼用,有本事拿自己掙來的,我是皇上欽賜的縣主,你是什麼?”
她唇邊蕩起一抹壞笑,架著季海棠的手臂佯裝往冰湖裡推,嚇得她緊閉雙眼,兩腿發軟:“你要乾什麼!啊!啊——爹爹——”
南箏沒理她,目光投向春木朝桃紅努了努下巴:“春木,她怎麼打你的,給我打回來!”
春木手上的傷還沒完全複原,但這並不影響,她毫不手軟一耳光扇在桃紅另邊臉上。
登時,桃紅兩邊的臉腫得像泡發了水的血饅頭,一邊一個滲著血的巴掌印,如同冬日裡一隻複仇的血色蝴蝶。
她哭哭唧唧地想說些什麼,可充血的嘴連張都張不開。
目的達成,南箏瞬間神清氣爽,猛地鬆開了季海棠的手。
誰知她像是沒穩住,一頭攮進冰湖裡。
冰麵凍得不結實,被砸開一個大洞,她在刺骨的湖水裡撲通哀嚎:“救——救我——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