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母後救我!”
黎王扭動身體,跪著在地上走了幾步。
太後腳步加重,現下這個場麵明眼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眼珠一轉,先來到皇帝身邊:“大好的日子,大家不在宴會上,怎得都跑到這來了?”
“給太後請安。”皇帝麵不改色,心裡卻暗嘲:來得可真快。
“母後救救兒臣!這個女人不知廉恥勾引兒臣,現在卻倒打一耙!”
好不容易盼來救兵,黎王率先沉不住氣,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指著季海棠。
“你先閉嘴!”太後怒聲嗬斥。
這個兒子太不讓人省心,在外麵禍禍些尋常百姓家的姑娘也就算了,這會竟惹到丞相頭上。
丞相可是從先皇時期就一直輔佐朝政,朝堂地位根深蒂固,就連皇帝都不敢隨意處置。
皇帝斂了斂心頭笑意,恭敬道:“太後,您也看見了,丞相家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今清白儘毀,朕若不嚴處黎王,恐怕對丞相,對眾大臣都沒法交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哀家都糊塗了。”太後腳步一顫身子顫顫巍巍欲倒。
宮女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摁住太陽穴,滿臉苦惱之色,隻等著聽人解釋事情的經過。
黎王上前剛想開口,被她用眼神喝退。
“來人,把哀家的鶴氅拿來給季姑娘披上!”她說完,滿懷愧疚看向季丞相,道:“哀家知道你女兒受委屈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哀家想聽你說。”
宮中誰人不知太後是最偏袒黎王的,如今她這般舉動,倒讓季丞相有些受寵若驚。
季丞相老淚縱橫哭訴道:“小女宴會期間不見,被人在房間發現時,已經被黎王給糟蹋,太後,您和皇上可得給老臣做主啊!”
太後語氣不變,隻是問出的話耐人尋味:“怎麼宴會期間獨獨不見了你女兒和黎王呢。你說她和黎王是在房間裡被人發現,難道是黎王一路拽著她拖進房間?你女兒若哭鬨不願,怎麼可能不被宮人發現?”
丞相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麼說,太後不是真的想主持公道,她隻是要雞蛋裡挑骨頭!
隻要挑出季海棠一絲錯處,那這件事到最後很可能就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這個狡詐惡毒的女人!
他急聲詢問一旁早已靈魂出竅的季海棠:“你是為什麼出了宴會廳,又為什麼遇見黎王,快說呀!”
季海棠還沒從剛才的冰窟中爬上來,這個問題又像個巨石重重地砸向她。
她死咬著牙關,隻是流淚,其餘的話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這件事現在鬨得這麼大,就算她把錯都推給顧南箏,皇帝太後也一定會追查到底。
到時她就連受害者的形象都維持不住,人人都隻會罵她活該!
她是為了陷害顧南箏才出了宴會廳,結果卻害了自己,這種話,怎麼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