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依舊麵不改色,好像死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字,感受不到任何威脅。
南箏一把拽下他的麵罩,她從沒見過此人!
“好,我隻問你一個,你們是誰的人!”南箏退而求其次。
黑衣人眨了眨眼:“我們是……”
南箏咬著唇,心砰砰直跳,豈料黑衣人身子往後一彎,腦袋下仰從腕刀下方劃過去。
而後又撐著身後方木桌一個過身鑽出窗戶,闖入夜色中。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南箏快步到窗邊查看,昏暗的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她眉心緊蹙,失落地抬起頭,不經意間看見鐘翠山山腰部位,火光先是閃爍幾下,頃刻間連成一片。
鐘翠山失火了!
是那幫人放的火,還是黑衣人?
不管是誰,若是不管,火勢必定會蔓延至山下燒毀房屋傷及無辜!
她不能坐視不理!
南箏回身看了眼床上陷入昏迷的顧宴兮,隨即奔出房間。
她們的房間在右手邊最後一間,如今隻能是勞煩晚凝姐來幫忙照看三哥了!
她拐進右手邊房間的下一秒,兩個身影自左手邊房間出來,相視一眼,徑直朝樓下客棧門口疾步而去。
“什麼?!”
宋晚凝被南箏從床上叫醒,她聽見鐘翠山著火的消息先是一愣。
她原本想等到南箏回來,可幾天的長途跋涉導致她實在疲倦不堪,竟不知何時沉沉睡去。
她把南箏的話又從腦子裡過了一遍,猛然清醒,來不及多看南箏一眼,光著腳下了地,跑向窗邊。
對麵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火紅皆熊熊烈焰。
“南箏,咱們得想辦法通知山腳下的百姓!快!我……”宋晚凝急聲道。
南箏拾起她的鞋遞給她:“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要幫我個忙。”
“什麼?”
“我在山裡發現我三哥了,他不小心踩中捕獸夾受了傷,這會已經陷入昏迷,我不放心他一個人,想請你幫我照看一下。”
南箏自動隱去山裡發生的其他事,說出來也隻是多一個人擔心罷了。
隻是她這會的模樣著實狼狽,在宋晚凝轉過身的那一刻,瞳孔驟然放大:“南箏你剛才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你怎麼了!”
她這會才看清南箏的模樣,渾身上下泥濘不堪,皮膚上還摻雜著一些細微的擦傷,滲出早已乾涸的血珠。
南箏隨口敷衍:“沒事,我隻是拖不動顧宴兮,摔了一跤,趕緊走吧。”
說罷她不等宋晚凝伸過來想要查看傷勢的手,轉身出了門:“山火更要緊!”
兩人來到顧宴兮房間時,外麵街道上突然響起敲鑼的聲音。
有人高聲大喊道:“走水了!鐘翠山走水了!大家快起來!”
很快,外麵熙熙攘攘,鍋碗瓢盆響聲一片。
南箏朝窗外看去,遠遠地看見一個被百姓簇擁著邊敲鑼邊往鐘翠山方向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