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悶哼一聲,抬了抬眼皮,道:“沒什麼大事,適當讓手腕歇歇就行,我給你開一副外敷的藥,再將方子補給你即可。”
現在他隻想趕緊將這個不速之客請出去。
不料鈴兒熱情道:“姐姐要不你留下吃飯碗吧,我奶奶燒的菜可好吃了。”
郎中寫字的手都抖了一下。
這難得的機會,南箏怎麼可能放過,她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一副餓了的樣子,回道:“好啊,正巧我餓了,但是我不會白吃的,您放心。”
她這話是說給郎中聽的。
郎中尷尬笑了一聲,艱難道:“我是個郎中,隻收看診的錢,一頓飯而已,不收錢。”
寫好方子他便借口去了柴房。
“姐姐,我看你住在客棧裡,你是從外地來的吧?你從哪來?”鈴兒搬了個凳子,擠到南箏身邊坐下。
滿眼都是對外界的憧憬。
南箏本想起身屋內屋外查看一圈,如此一來,她又不得不坐回來,認真回答道:“我來自京城。”
聽到京城兩字,鈴兒唇邊眼角都是羨慕,“京城好不好玩?道路是不是很寬,房子是不是很大,好吃的是不是很多?”
“嗯……”南箏在腦中認真對比了一下,“對,京城比這大多了。”
想了想,她接著道:“但是邊城也很好,鐘翠山的風景,京城就沒有,還有很多京城吃不到的野味。”
“可是我還是覺得京城好,而且鐘翠山都燒成那樣了,要恢複原貌得不少年吧。”
鈴兒肩膀耷拉下去,情緒有些頹喪。
南箏淺淺一笑,安慰她:“哪都不如自己的家好,等你長大去了京城,就知道了。”
哪都不如自己的家好。
她也是失去後才明白的這個道理。
見鈴兒似懂非懂,她笑著起身,卻聽鈴兒又問:“那姐姐怎麼不回自己家?是因為哥哥的腳嗎?你們是夫妻?”
小姑娘一臉的天真爛漫。
“不是不是,他是我哥哥,親生哥哥!”南箏屁股剛離開,嚇得立馬又坐了回來。
“不過我的確是因為他的腳才耽誤了行程。”想起之前老婦的態度,找人的事,她隻字未提。
就怕引起他們的反感,再次將她拒之門外。
鈴兒還想問些什麼,這次南箏搶在她前麵開口:“我看你家這視野開闊,正好能欣賞鐘翠山的背麵,能帶我到院子裡看看嗎?”
“當然能了!”鈴兒興奮地從凳子上跳起來。
鈴兒自來熟地牽著南箏的手到院子裡,興奮地指著鐘翠山:“你看,幸好對著我們的這麵沒有燒著,夕陽照在上麵,是不是很好看?”
南箏敷衍著連“嗯”兩聲,目光卻不住往柴房瞟,柴房四四方方,從外麵看很小也很矮,感覺除了灶台,最多也隻能容下站立的三人,還得是像郎中和老婦那樣乾瘦的人。
想到大哥的體型,南箏心裡泛起嘀咕。
柴房的門開在左側,可此時木門緊閉,裡麵什麼也看不見。
郎中進去半晌,燒柴做飯就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