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召喚阿常,”皇甫義沉聲道,“但他率隊趕到此地,最快也需要兩個時辰。”
左翼峰點頭,聲音沙啞:“我的人,天一去了漠北,短時間內無法返回。但附近應該還有六七名地尊外圍成員,希望能儘快趕到。”
此刻,柳天鳳和吳思影也已料理完殘餘的山匪,安撫了一下受驚的百姓。才飛身來到兩人身邊。
“爹爹他……”吳思影俏臉煞白,眼中含淚,滿是擔憂。
柳天鳳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彆怕,我們一定會把吳叔叔救回來!”他看向左翼峰和皇甫義,“現在該怎麼辦?”
“馬!”左翼峰言簡意賅,“立刻去附近最大的馬市,買最好的快馬!對方有馬代步,我們絕不能靠雙腿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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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再無多言,甚至來不及收拾行裝,立刻動身,以最快速度衝向鎮外的馬市。吳思影和柳天鳳自然同行,救回吳原依,是此刻他們所有人唯一的目標。
小禾不會武功,跟著也是累贅,被皇甫義強行留下,安排在鎮上一家相對安全的客棧等候消息。
小姑娘雖然擔心吳原依,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能含著淚點頭。
馬市中,左翼峰和皇甫義展現出了驚人的財力和效率,幾乎是瞬間就買下了馬市裡腳力最好的四匹駿馬,甚至不惜重金從幾個過路商隊手中強買了幾匹備用良駒。
“走!”
一聲令下,四人翻身上馬,沿著白如影離去方向和馬蹄印的指引,策馬狂奔而去。馬蹄踏起滾滾黃塵,如同他們焦灼萬分的心。
他們也很快追上滿心焦灼的白如影,白如影不敢耽擱,立刻選了一匹馬騎了上去。
時間在焦急的追尋中緩慢流逝。
一天一夜過去了。
眾人沿著斷續的馬蹄印一路追趕,期間不敢有絲毫停歇,累了就在馬背上稍歇,餓了就啃幾口乾糧。
然而,那夥人顯然極其擅長隱匿行蹤,進入一片茂密的山林後,痕跡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在一片亂石灘前。
仿佛這夥人連同吳原依,就這麼憑空蒸發了一般。
他們分散搜尋了附近數十裡的範圍,詢問了寥寥幾個山野樵夫和獵戶,卻無人見過那樣一夥騎著快馬、帶著一個顯眼白發男子的人。
希望如同風中殘燭,一次次點燃,又一次次被無情掐滅。
但經過他們不眠不休的追趕分析,最終還是找到了蛛絲馬跡。
白如影走在最前麵,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雙總是清冷平靜的美眸,此刻布滿了血絲,隻剩下偏執的尋找。
她一遍遍地在可能藏匿的山穀、洞穴、廢棄屋舍間穿梭,呼喚著吳原依的名字,聲音早已嘶啞。
左翼峰如同沉默的磐石,但緊抿的嘴角和眼底深處翻湧的暴戾,顯示著他內心的煎熬。
皇甫義也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眉頭緊鎖,不斷推算著各種可能性。
柳天鳳和吳思影同樣憂心忡忡,既要尋找吳原依,還要分神看顧幾乎瀕臨崩潰的白如影。
所有人都急得團團轉,一種無力感和深深的恐懼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吳原依,你到底在哪裡?被誰抓去了?
而此刻,被眾人瘋狂尋找的吳原依,正從一片昏沉中緩緩蘇醒。
後頸傳來一陣酸痛,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破敗的景象。
他躺在一堆乾草上,身下硌得慌。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極其簡陋的茅草屋,四壁是斑駁的泥土牆,屋頂破了好幾個洞,幾縷天光透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屋裡除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破木桌和一條缺了腿用石頭墊著的長凳,幾乎空無一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和塵土的氣息。
窗戶被木板釘死了,隻有縫隙裡透進些許微光。
吳原依揉了揉眼睛,茫然地坐起身。這是哪裡?
娘親呢?鳳鳳呢?姐姐呢?峰峰和阿義呢?
他記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人打架,然後……然後好像有人在追他,再後來脖子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陌生的環境,獨自一人,黑暗……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這個“小孩子”。
“娘親……娘親……”他小聲地叫著,聲音帶著顫抖,沒有人回應。
他害怕地縮了縮身子,抱緊了膝蓋。“鳳鳳……姐姐……峰峰……阿義……你們在哪裡啊?嗚嗚……”
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他開始低聲啜泣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他現在心智如同稚子,身處如此境地,哪裡會有半分鎮定。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巨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暴力地一腳踹開!
刺眼的陽光湧入,晃得吳原依眯起了眼睛。他驚恐地抬頭,看到一個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口。
那是一個女人。
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錯,凹凸有致。
臉上確實比同齡人顯得年輕些,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眼角的魚尾紋和略顯鬆弛的皮膚依舊清晰可見。
然而,她似乎極力想掩蓋這些,臉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粉,白得有些瘮人,嘴唇塗得鮮紅如血,雙頰也掃著濃豔的胭脂。頭上戴著幾朵俗氣的大紅花,插著一支金光閃閃但做工粗糙的步搖。
身上穿著色彩斑斕、繡著大朵牡丹的綢緞衣裙,卻因料子劣質和款式過時,顯得格外豔俗。
她一走進來,一股濃烈刺鼻的、混合著劣質脂粉和廉價香料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狹小的空間,幾乎蓋過了原本的黴味。
吳原依被這濃烈的氣味嗆得連打了幾個噴嚏,忍不住咳嗽起來,眼淚汪汪地看著這個陌生的、打扮奇怪的女人,小臉上寫滿了害怕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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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正是十六年前在江湖上惡名昭彰的女采花賊——“花蝴蝶”
她當年憑借幾分姿色和一身尚可的輕功與迷藥,不知禍害了多少年輕俊俏的男子。
她盯著吳原依,眼神複雜。
有夙願得償的狂喜,有多年執念終於落地的激動,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她忽然冷笑道“昔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吳原依不僅白了頭,還心智退化如同孩童,我原本是不信的。那個驚才絕豔、清冷孤高的吳原依,怎麼會變成傻子?”
“吳原依!你可還記得我?”
她的問話,麵前的男人沒有回答,準確的說,他已經害怕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恐怖的女人。
現在,親眼見到這個蜷縮在乾草堆上,嚇得瑟瑟發抖、哭得鼻子通紅、嘴角甚至還殘留著一點糖葫蘆凝固的糖沫的白發男子,花蝴蝶笑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狼狽、如此驚恐,他那張臉……依舊是那般驚為天人!
霜白的發絲非但沒有折損他的容顏,反而襯得他那張毫無歲月痕跡的俊臉越發白皙剔透,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
那雙此刻浸滿淚水、如同受驚小鹿般的眸子,清澈得能倒映出她的影子,比起當年那份清冷孤傲,竟彆有一種勾魂攝魄的、脆弱的純真。
尤其是他嘴角那點嫣紅的糖沫,在他蒼白的膚色和純摯的表情映襯下,竟顯得……無比誘人。
花蝴蝶隻覺得一股邪火“噌”地從她體內竄起,燒得她口乾舌燥。
誰能懂?這樣的男人,即便傻了,呆了,那份深入骨髓的魅力和這極致反差帶來的刺激,簡直讓她瘋狂!
她後半生的執念,就是要得到他一次!哪怕隻有一次,哪怕之後立刻去死,她也心甘情願!這個念頭如同毒蛇,纏繞了她十六年,早已成了她活著的唯一意義。
“吳郎啊吳郎!十六年前我們就本該行其好事的!今天你終於落到我花蝴蝶手裡了!哈哈哈……”
“吳郎……我的好吳郎……”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扭曲,她一步步朝吳原依逼近,眼中閃爍著饑渴難耐的綠光,“你可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
吳原依被她可怕的眼神和話語嚇得往後縮,直到後背抵住了冰冷的土牆,無處可退。“你……你是誰?走開!我要娘親!我要回家!”他帶著哭腔喊道,試圖用聲音嚇退對方。
“回家?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花蝴蝶獰笑著,看著吳原依如同看待已經到手的獵物,“你的娘親救不了你了!今天,你注定是我的人!”
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十六年的等待,早已將她的耐心消磨殆儘。
她看著吳原依嚇得哇哇大哭,跟個受驚的孩子毫無二致,心中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那股變態的征服欲和占有欲更加強烈。
索性,這個惡毒的女人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眼中狠厲之色一閃,出手如電,瞬間點中了吳原依身上的幾處大穴!
吳原依的哭喊聲戛然而止,身體瞬間僵住,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隻有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無助和哀求,淚水無聲地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這眼神更是刺激得花蝴蝶血脈賁張。
“哈哈哈……吳郎,彆怕,姐姐會好好疼你的……”她淫笑著,伸出塗著鮮紅丹蔻的手,開始粗暴地去扯吳原依的衣帶。
吳原依瞳孔猛縮,眼中是滅頂的恐懼。甚至還有一份濃濃的惡心感!
破敗的茅草屋內,危險的氣息彌漫到了頂點。那濃豔的脂粉氣,混合著黴味和絕望的味道,構成了一幅令人作嘔的畫麵。
衣衫被撕裂的聲音,細微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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