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將福璐璐家的水喝完了,小姑娘家家的,打水還要上下樓太累,娘的,這筒子木樓我就住不慣,還不如洞裡得勁...扯遠了,我叫他去幫人家把水打滿。”
阿大精神好了不少,“動一動,我是好多了。”
見福璐璐心不在焉,阿大湊過去,兩人開始說了起來,蟈蟈見狀不樂意了,生怕自己的青梅竹馬被漢人撬走,也跟著湊過來,阿大說一句,他也來一句,生怕少說了一句落下風,卓王孫看到蟈蟈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
年輕就是好啊,明明是算不得什麼的事,看得比天還重,這股子意氣,能發自肺腑的難過,也能發自肺腑的開心,
孔同得到了一個完全想不到的回答,望著大笑的卓王孫,心裡想著:用了彆人的水,就要還回去,被人救了命,也要還回去,卓王孫商道有其為人之風,就是一個信字,對付此等人,隻能徹底騙過他或是以誠相待,徹底騙過他應是不行,還是要以誠相待啊....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
“籲!!!”
在稍遠處勒馬,一瘦削男子翻身下馬,一路跑向卓王孫,孔同叫道,
“趙府君!”
番禺縣長趙越滿臉愧色,臨近卓王孫時,改跑為疾走,施了一個長長的學生禮,
“學生實在羞愧!被事情耽擱了!”
卓王孫注意到,趙越朝服邊角上都濺射的滿是淤泥,騎馬之快可見一斑,
趙越假不假不知道,最起碼,人家態度做全了,
很重視你卓王孫!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卓王孫行民見官禮,
“趙府君折煞我,我就是賤商罷了。”
“哪裡哪裡。”趙越行事雷厲風行,按下手,“您且稍等。”
走到福璐璐麵前,蟈蟈和阿大同時護過來,趙越道,
“你就是馥壺吧。”
福璐璐也不怕趙越,正迎上他的視線,
“走失了茶,我本要計較你,但此事就算了,你去吧。”
阿大眨眨眼,本以為是風雨欲來,沒想到是輕輕的一股小風,卓王孫道:“沒你們事了,走遠點。”
“是,家主。”
阿大推著福璐璐和蟈蟈走遠,臨了回頭看了家主一眼,家主正與趙越攀談起來。
“您看這事辦得....”
孔同在旁問道,趙越已表明了自己的誠意,卓王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你們先看看這個吧。”
孔同接過,攤開在趙越麵前,兩人看下去,
這封信正是司馬相如此前寫給卓王孫的,信中大致意思是,您老放手乾,我這邊都支著您。
看到這封信,趙越控製不住激動,
不僅能搭上司馬相如,看這所寫,司馬相如都以卓王孫為尊啊!
意外之喜!
趙越將信折回本來模樣,雙手恭敬奉上,態度更好了,
“久聞司馬將軍詞是一絕,字也是一絕,今日有幸得見,死不足惜了!”
卓王孫收回信,
人在異鄉,什麼都摸不準的情況下,就要展現實力。
“學生有一問,不知當不當問。”
“府君,您問吧。”
“學生看信上所說,是司馬將軍要您帶著族人乾,可您沒帶著族人做,反而是來到了這麼遠的嶺南....”
卓王孫淡淡道:“卓家在臨邛意冶鐵發家,去做了海貿,這冶鐵的事誰做?每年要的鐵,可都是有數的,這才是最要緊的事。”
要不說卓王孫是老江湖,此話一出,打消了趙越的全部疑慮,
他與掾吏孔同還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每年要的鐵....誰管卓家要啊?定然是朝廷啊!卓家勢力遠比想的大啊。
“學生還有一事...”趙越喏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