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花不出去的錢,更沒有賣不出去的貨,隻要等待時機,定能大賺一筆。”
“哈哈哈哈哈!”卓王孫開懷大笑,顯然,對阿大的回答很滿意,“你說的對,錢是死物,留在手裡可沒什麼用,錢生錢才是正途,能收來如此價格的貨物,是賺大了。
若再有這種機會,你就接著收,不管有用沒用,有多少收多少,我們都存著。”
“啊?還收啊!大父,我們手中的錢都沒多少了。”
“沒多少,不還是有一些嗎?收!一定要收!”卓王孫眼中閃出果斷,“就算錢都沒有了,還是要收,打借據也要收,卓王孫這三個字還是值不少錢的,這是最重要的一步,此事做成了,之後也就順了。”
“曉得了!”
阿大重重點頭,對大父很是信任,這一手從商人手中掃貨,足夠天馬行空,尋常商賈想都想不來。
“那個...嘿嘿,大父...”
阿大臉上訕笑,有些不好意思,卓王孫一眼看穿他,笑罵道,
“扯什麼小女子做派,有話你就直說。”
“是,大父,您能不能許我一天假,來這邊也有些時日了,我想著自己走走。”
卓王孫忍住笑意,
“走哪去?”
“就是隨便走走。”
“行。”
“太好了!”阿大興奮,見卓王孫起身穿衣,“大父,您這是要去出門嗎?”
“是啊,你要出去走走,你早說啊,正好我這把老骨頭也呆的難受,走!咱爺倆一起出去走走玩玩!”
“這....”阿大臉上為難,“大父,我是想自己走走,不勞您了,您就歇著好了。”
卓王孫麵露不快,
“我知你心裡有氣,上次我們爺倆出去,老是按著我的意思走,有些你想去的地方都沒去,這樣,這次我一句話不說,隻跟著你,你想去哪都成。”
聞言,阿大的臉憋得通紅,見大父眼中狡黠一閃而逝,頓時泄了氣,聲若蚊蠅,
“大父,我是想....”
“說什麼呢?聽不見。”
“我是去見見福璐璐。”
“嗨!”卓王孫現出惡作劇得意的壞笑,活像老頑童一個,“嗨,你早說啊,你早說要去找福祿祿,我還能不讓你去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好了,你去吧,我就不跟著了,代我和小丫頭問個好。”
阿大長出口氣,
“我走了,大父。”
“去吧去吧。”
阿大腳步輕快,想著是要去見福璐璐,看什麼都順眼,一連走了三個時辰都不覺得累,眺望熟悉的茶田後,阿大迫不及待走進,用著夾生的本地話問道,
“大爺,我福璐璐的朋友,我來找他。”
佝僂的茶農大爺不語,直接無視阿大,
阿大走到茶農大爺身前,又是抬高聲音問了遍,
“大爺!我是福璐璐朋友!福璐璐人呢?一路走來,我都沒見她。”
茶農大爺被阿大煩得不行,將頭扭到一旁,阿大看出茶農大爺是故意不理自己,茶農大爺還嘟囔了句本地哩語,
聽不懂,但聽著不像好話,
阿大把臉湊到茶農大爺麵前,
“您看我一眼啊,我真是福璐璐朋友,我不是壞人。”
茶農大爺被煩的不行,斜過眼看了阿大一眼,這人確實看著麵熟,想了想,小福前段日子,身邊是有個這號人,
見茶農大爺目光柔和不少,阿大趁熱打鐵,
“大爺,想起我了嗎?”
茶農大爺用生澀的漢語回道,
“小福,被抓了。”
阿大腦袋轟得一下炸開,
“被抓了?被誰抓了?”
茶農大爺隻是搖頭歎氣不語,再問不出什麼了,
阿大恨恨道:“定然又是趙越!大父拒絕了他,讓他懷恨在心,又把福璐璐抓了,此等睚眥必報的小人,不與他共事就對了!”
阿大原地轉了一圈,想著還是要去趟官府,先見福璐璐一麵,抬腳就走,
又是走了小半天,天擦黑時,阿大才走到番禺縣衙,
作勢就要往裡闖,被縣衙前五大三粗的縣吏攔住,
“唉唉唉!乾什麼的?!是不是不長眼?沒看出這是縣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見你是漢人,長相不與你計較,趕緊滾!”
“我要見孔同!我要見趙越!”
阿大眼睛赤紅。
縣吏聞言大怒,一巴掌將阿大扇倒在地,怒喝道,“府君老爺的名諱也是能從你狗嘴裡說得?”
身邊另一縣吏見過阿大,低聲道:“這像是卓王孫身邊的人。”
另一個性情火爆的怒喝:“管他是誰的人,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是他鬨事的地方嗎?!
打壞了算我的,打!”
縣衙內,
趙越“嘬”得喝了口茶水,離了卓王孫,讓他心中憤怒,但近日,他也沒功夫想著卓王孫的事,卓王孫一席話為他打開了思路,
現在擺在他麵前有兩個選擇,
路陸要開山,海路遙設港,
無論選擇哪個,共同的事,都需要大量的勞力,故趙越最近忙的腳打後腦勺,變著法子的抓人充數,隻有今日偷得了,片刻的休息時光,
聽到縣衙外吵鬨,趙越皺眉問道,
“縣衙外如此吵鬨是何事?要是越人來鬨事,就給他們打出去。這點事還要我跟你們交代清楚嗎?”
“趙府君,我現在就出去看看!”
兩個身強力壯的府吏爭先走出,沒一會兒,麵色古怪的折返回來,在趙越身邊耳語了幾句,
趙越嗬嗬冷笑,
“擅闖府衙,咆哮公堂,犯了大漢律法,任誰都挑不出毛病,打他一頓,叫他好好長長記性!”
“府君,那還見他嗎?”
趙越看向那府吏,府吏低下頭,
“知道了。”
“你個蠢貨。”
府吏又靈機一動問道,
“還讓他見馥壺嗎?”
“你說呢?他是卓王孫嗎?隻是卓王孫身邊的一條狗,公事公辦!”
“是!”
兩個府吏又轉身離開,望著屬下們的背影,趙越暗罵了幾句,這都是哪來的蠢貨?
正想著,孔同麵色黑沉的走入,
“府君!出大事了!”
趙越:“出什麼大事了?”
“馥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