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玨不是正經人,他在家也是個會偷舅舅酒喝的熊孩子,他左右看看。
“算了,我易胖本質,多吃一點,秤上立刻顯出來了。”
他現在看到秤就冒冷汗,有時候都不願意上去,他老舅就直接扛著他上秤,再單獨上秤,減掉自己的本重來算張玨的本重。
張玨也這麼測自家苞米的本重。
樊照瑛被拒絕了也不惱,還笑“那你也不容易了,易胖本質練花滑特彆難。”
張玨“可不是嘛,光是最初的減脂期就苦死我了。”
等金子瑄洗完出來,這兩人已經交換了電話號碼,甚至打起了撲克,嘴裡還一起罵營養餐難吃。
張玨“等我什麼時候退役了,第一件事就是做一大盤子紅燒肉,吃到飽!”
見金子瑄出來,樊照瑛抱怨“你好慢啊。”
金子瑄小聲“對不起。”
他們本以為張玨會和他們一起吃飯,結果小孩拿出一個保鮮盒打了飯菜帶走了,說是趕著回家去見爸爸,就不久留了。。
其實許岩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這,但張玨了解他爸,那是個隻要和人約好時間,一定會提前15分鐘抵達的人,他怕自己沉迷吃晚飯,錯過了和爸爸第一時間見麵。
小孩蹲在體育館門口,曬著六點半最後那點殘陽,嘴裡嚼著蔬菜和雞胸肉、檸檬汁拌的沙拉,眼巴巴的看著路口,沙拉吃完了,人還沒來,他就低著頭將飯盒收進行李箱。
就在此時,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小玉。”
這個聲音溫而清亮,柔而醇厚,分明是男聲,卻帶著莫名甜脆的質感,好聽的很。
張玨轉頭,怔住了。
見小孩呆呆的看著自己,許岩揉了揉他半濕的頭發“你這孩子,滿頭的汗,怎麼啦?”
在許岩的眼裡,他家小孩癟癟嘴,眼圈也紅了起來,雪水洗過的黑曜石般的眼覆上一層水光,小表情看著委屈。
張玨小聲叫道“爸爸。”
許岩應了一聲,把張玨摟進懷裡,張玨靠著他,吸著鼻子,抹著眼睛,漸漸地,還是哭出聲來。
我好想你,二德也想你。
“爸爸,爸爸……”
夕陽下,張玨靠著父親的肩膀,明明不想哭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他捂著眼睛,坦率的說出思念。
許岩摸著孩子清瘦單薄的脊背,眼眶也在發熱,他閉上眼睛深深吸氣,再睜眼時,就露出一個笑。
“你瘦了好多啊,做運動員是不是很辛苦?我問過俊寶了,運動員可以吃海鮮,爸爸給你煮大蝦子吃好不好?走吧。”
他伸手,張玨乖乖把書包遞過去,自己拉著箱子跟在爸爸身後,心安了下來。
直到此刻,北京這座城市在張玨眼中終於褪下國際大都市的遙遠,令人頭疼的喧囂變成了令人向往的熱鬨,那些繁華也讓他有了探究的欲|望,
是的,至始至終,讓張玨答應來北京的理由隻有一個,就是來到這裡的話,他能看到爸爸。
坐在公交車上,張玨摸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小玉二德,我和爸爸彙合啦,他看起來很精神很健康,之後我還會繼續觀察他,。
二德哥,你走以後,舅舅就背了一箱啤酒回家,。
小玉反了他了!等著,我到地方以後就打電話訓他!!
作者有話要說重生篇也透露過的情報鹿教練的老婆做雞蛋糕超級好吃,小玉到鹿教練手下訓練的第一天,就用小甜嘴從他那裡坑走了他老婆為他準備的一整天份量的雞蛋糕,給鹿教練留下深刻的印象——嘴甜、貪吃、調皮搗蛋但運動細胞相當發達的小胖子。
重生篇沒透露過的情報江潮升和鹿教練是老朋友,而且他也喜歡鹿教練老婆做的雞蛋糕,會偷偷在心裡吐槽曾是混血大帥哥的鹿教練晚年發福成球,並自傲自己看起來隻是有點小肚子,但大體還算勻稱。
鹿教練謝邀,人在東北,已經被熊孩子折磨出腹肌了。
順便一提,鹿教練和舅舅一樣,也是少見的沒被小玉坑出發際線危機的教練,可見老爺子的厲害,也是因為他和張俊寶帶小玉時,會告訴小玉為什麼要這麼訓練,所以小玉成熟後,也能帶師弟師妹們一起訓練,一代奶一代,就算後輩們沒小玉的天賦,教練們也能把人拉到準一線的水平。
所以小玉不說教人做教練,自我管理水平絕對木有問題。
13歲的小玉一直覺得自己有觀察老舅和爸爸的生存環境,並照顧他們的責任和義務。
畢竟他是小玉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