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目光堅定,輕聲回答道:“可這裡是——北亡。”
那一刻,迪斯考特終於懂得了什麼是北亡戰士,以及他們為何要不惜一切代價從夜天使聯盟要塞脫離出來。
他雖然跟隨這些北亡戰士來到了戰略實驗室要塞。
但在骨子裡,他依舊是個南亡戰士。
他苦笑了一陣道:“南亡,北亡……僅僅因為一點理念上的不同,就要自相殘殺,我啊,不南也不北,靈魂無所依。”
……
“凋零……也罷!”
迪斯考特接受了自己的終局,他的故事稀鬆平常,甚至令人難以啟齒。
他本對自己的亡者生涯有著大好期盼。
沒想到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
他並不怨恨伊文和他的戰友們,他恨自己沒能配上北亡二字。
“伊文隊長……”迪斯考特淚流滿麵,跪在伊文麵前道:“我隻有一個請求……”
“講。”伊文點點頭。
“我啊……自從成為亡者戰士以來,根本就沒同感染體敵人戰鬥過幾次……我知道我很爛,無藥可救,但我還是個亡者戰士,不是嗎?”
……
“亡者戰士最該做的事,不就是消滅感染體敵人嗎?肆意戰鬥,不懼死亡,直至凋零……讓我,讓我感受一下吧!”
……
“讓我戰死在地表!伊文隊長,給我個機會吧,伊文隊長,讓我光榮地戰死一次!”
迪斯考特不停地磕著頭,發出“咚咚”聲響。
見他這副樣子,伊文心裡彆提多難受了。他怎麼可能拒絕這個將死之人最後的哀求呢?
“去戰鬥吧。”伊文的眼中,也流出了淚。
迪斯考特高興極了,他站起身,目光堅定地走出了牢房,伊文跟在他的身後,阻擋了伸過來的數隻手。
“伊文,你要乾什麼?”大河立即走上前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伊文攤開手,露出迪斯考特的士兵牌,解釋道:“迪斯考特有權利戰死在地表。”
迪斯考特環視了一圈,大多數人的表情因得知這件事而變得複雜,他看向他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不屑。
即便是角之戰隊的大河,他也不可能放在眼裡。
在北亡,他唯一敬佩的隻有伊文一個人。
“他很有可能叛逃,成為叛軍的一員。”大河當著迪斯考特的麵對伊文提醒道:“你這是私放。”
迪斯考特冷笑了一聲道:“我尊敬的角之戰隊副隊長大人,你現在說話的口氣,真是像極了夜之戰隊的熊啊。”
“彆說了!”伊文立即製止了迪斯考特,並輕推了他一下,迪斯考特會意,徑直向存放裝甲和武器彈藥補給品的倉庫走去。
轉過身,伊文對大河信誓旦旦道:“我替他擔保……出了任何問題,我負責!”
大河也不是沒有人情味的人。
伊文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他沒有理由再堅持己見了。
很快,裝備完畢的迪斯考特,來到了戰友們麵前,他揮了揮手臂道:“再見了。”
他轉過身,嚇退了一眾圍觀的幸存者。
人們紛紛讓出一條通路,好讓惡人迪斯考特,走向他的終局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