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城住了一晚,之後李劍垚驅車回家。
路過津河公社的時候,提了些東西去後街的幾個舅爺家看望了一下。
奶奶一共有四個弟弟,之前那個在公社工作過的是大舅爺,還有三個在家務農。
得益於這地方解放的早,再加上奶奶和大舅爺有點關係,什麼地主出身的事情沒有在這些年裡被人翻舊賬。
換句話說,在土改的時候如果是地主,那成分上才算是地主,而家鄉解放前,舅爺家裡早就沒地了,而且參加了組織建設,那就不能再強行給安這個身份了。
看望舅爺也是替奶奶看看家裡兄弟的成分居多,每年不是奶奶順帶趕集的時候回家裡坐坐,就是正月裡幾個舅爺帶著小輩去給大姑拜年啥的,關係總是不會斷的。
兄弟四個在奶奶麵前,那跟小貓咪也沒啥區彆,都一把年紀了,奶奶咳嗽一聲兄弟幾個都要打顫那種。
奶奶去年就沒在老家過年,本家兄弟總是會擔心,這次過來也算是個交待。
要說奶奶在自己那過的很好,等自己娃大了啥就放奶奶回來。
幾個舅爺有點嫌棄自己這個大個子,小時候擼腦袋隨便的時光一去不返了。
但是不嫌棄自己帶過來的禮物,本地向來娘親舅大,彆說李劍垚了,就是李劍垚的親爹,過來的時候也是要禮數周全、不得放肆那種。
看四個舅爺身體康健,家裡也沒啥事,李劍垚算是完成了使命,拒絕了留飯,一溜煙的往家跑。
物理距離不遠,就算是李厚欽不在家多年,大伯和三叔有事也能一嗓子就到,太熟悉就不需要客氣來客氣去的。
12月下旬了,地裡早就沒了活兒,皚皚白雪蓋著道路兩邊的地,兩側山坡上向陽的地方露出本來的土地,冬季的村裡比其他三季要安靜的多。
到家的時候就隻有三條狗子出來歡迎了,這時候不由得想起老四來,一條至死都是單身狗的好狗。
大伯、三叔去縣裡上班去了,姐夫去養豬場,上學的娃在上學,家裡好幾個院子就大姐和三嬸在家,外帶方雅這個還沒到上學年齡的娃了。
家裡好像顯得有點冷清。
果然,老人要是不在家,父母也不在家,那回來一趟好像意義突然就不是很大。
小丫頭歪著腦袋分辨了一下,然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邊跑邊喊著,
“二舅!二舅!”
果然,年齡大些口齒自然就清晰了很多。
“哎!”
一把抱起來小丫頭,跟三嬸和大姐招呼了一聲。
“咋就你自己回來了,咱奶呢?”
大姐上來直奔主題,老太太不在家,好像丟了主心骨一樣,總感覺空落落的。
再加上大娘長期在京城看著親孫子孫女,連老娘都不著家。
倒不是大姐對大娘那有啥想法,客觀條件是大嫂那確實忙活不過來,老家就算是沒人看孩子也是丟不了,家裡其他幾房老頭老太太也都在,誰幫忙搭一眼彆磕了碰了都能混上一天。
“對呀,太姥哪去了?”
就連小丫頭也跟李劍垚要人,這不是添亂嗎!
“本來今年能回來的,但是你又有弟妹懷孕了,這也不好厚此薄彼,再說那邊天氣暖和些,就再待一年?”
大姐也知道自己這弟弟不止一個媳婦。
“誰呀,小雙還是小妍?”
“都有了!”
“行啊,我弟可算是出息了,省得奶總叨叨你這麼大了還不生娃了。
你等著,我去再準備兩份禮物你帶回去,省得你不知道啥時候又走了!”
“哎,大姐,是三份啊,還有個你沒見過的,也有了!”
大姐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三嬸也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