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睡到自然醒的李劍垚吃了早飯就打算進山。
三條惡犬堵在門口汪汪汪。
“回來！”
圓滾滾的三隻狗子搖著尾巴就跑了過來。
後麵還跟著老馮頭那一副幽怨的眼神。
“你小子是不是報複我？”
“咋了？”
“我就沒喝過那麼苦的藥！”
李劍垚頓時明白了，昨天晚上這老頭兒就把藥給煎了，看來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良藥苦口啊！”
“滾蛋！給我點甜嘴的！”
“呀，你這要東西還理直氣壯的？”
“誰讓你開那麼苦的藥來的！”
李劍垚明白，要是彆人下放好歹還有個家人啥的，送點錢物也好，這老頭兒全副身家都在這了，還帶個小孩，兜裡比臉都乾淨。
平日裡糧食油鹽啥的是大隊給的，就連他和馮蘭從小到大一身行頭都是大隊給的。
老頭兒送牛奶這事兒也不是大隊非要壓榨誰，自己攬過去的，算是回報大隊的慷慨了。
得虧趕上一個不是那麼窮的大隊，要是自己都吃不上穿不上的，那估計老頭兒都得露屁股。
李劍垚琢磨過來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
“合著開藥還開錯了唄，我都沒管你要藥錢呢，要不是大隊兜底，這死貴的藥，我留著不好嗎！”
嘴上說是說，還是給老頭兒請了進來，倒了杯茶。
又假裝翻箱倒櫃的找了點糖出來丟給了他。
“拿著，你這老小孩，跟馮蘭那小小孩一起吃，你們祖孫倆正好。
彆分錯了哈，你一顆她一顆，不要分贓不均！”
老馮頭不吵吵了，仔細的品著茶。
“還是你家裡富裕啊，這茶味道真好，我還以為你能給我衝點糖水呢！
這比糖水高級多了！”
“行了，你品完就趕緊走，我得上山呢，再磨跡天黑了！”
“小子，我還能堅持個一年半載吧？”
“你隻要不作死，那應該比一年半載時間還能長點，就昨天和剛才那股勁兒就行，沒心沒肺活得久。”
老頭兒把茶水一飲而儘，抱起那包糖就要走。
“等會兒！”
李劍垚進屋翻了翻，找出個羊皮襖來，又找出一件適合馮蘭這年紀穿的棉衣。
“拿回去穿吧，應該比你身上那暖和。”
馮老頭抄起給馮蘭的那件，沒動那羊皮襖。
“給孩子的我就拿著了，我就不用了！”
“拿著吧，你彆大冬天的凍死了，這玩意我要想弄，狼皮虎皮我都能弄，能暖和一點是一點，晚上壓個腳也是好東西。”
老頭兒的眼睛裡似有晶瑩，李劍垚趕緊製止。
“彆尿啊！多大歲數人了，我要是不待見就算是哭瞎了也不會管的，既然答應了管那就不能一點事都不做。
你多活一陣子，我也少操點心，彆看我在家晃悠晃悠的，在外麵也不少事呢。
再說也不白幫，你也給了報酬了，你當這是交易好了，我很有職業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