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劍垚所說,從縣城回於麗的娘家快得很。
主要還是依賴四個輪子,可以把一個人的活動範圍擴大很多,有的時候困住你的,其實是你的代步工具,如果依靠雙腿,出個村子都覺得費勁。
於達家裡還是那般,基本沒什麼變化,隻是房子看上去更老了些。
於達的父母對於閨女和外孫女被人送回來當然是意外的。
門口也聚集了些鄉鄰,看李劍垚不是於家姑爺,還開個小車,就有些畏懼。
李劍垚也不敢讓人再誤會些什麼,開了包煙,打給了圍觀的幾個男士。
“我是於達同學,關係好得很,今天在縣城恰巧碰到大姐,說好久沒回家來看看了,這就送她們母女回來,反正也不費勁。”
“噢,那你哪的人啊,好像是咱們這的口音呐!”
“我就是咱們本地的,葫蘆大隊,老李家。
行了,我也好多年沒來於家了,得去跟於大爺好好聊聊,也沒啥熱鬨可看的,您幾位歇著吧!”
車子鎖好,也不怕孩子們好奇的亂摸,212皮實著呢,轉身就進了院子。
這段時間足夠於麗把事情說清楚了,這會兒於大娘正抱著母女倆落淚呢。
“咋就攤上個這玩意啊!
你咋不早說一聲啊!”
於達爹也是紅著眼睛,見李劍垚進來,拍了拍衣兜,想找個煙啥的。
李劍垚趕緊遞了一根過去,順手給點上。
“小垚,大伯得謝謝你,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念著和於達的感情,要不是你,我們還被蒙在鼓裡呢。”
“您這就客氣了,往遠了說,麗姐是咱津河公社的人,受了欺負,本鄉本土的該幫也不能看著。
往近了說,我和於達這關係那是一口鍋裡吃過飯,一間教室念過書的好哥們,這事碰上了我要一聲不吭,那我以後用哪張臉見於達。
再說,咱們還有拐著彎的親戚呢。”
“這王八犢子,欺負我們老於家沒人了,破船還有三根釘呢,我們兩口子雖然沒多少出息,可總有個啥有能耐的親戚。
我要是不給他腿打折了,我就不姓於了!”
老於當了半輩子教師,此時倒有些江湖氣,人不壯,氣不短。
“這個回頭再說,我和麗姐回來之前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做。
先是去廠子裡,找了工會,然後帶著去縣局一起做了傷情鑒定,並且把事情的始末基本都記錄好了。
工會那邊最少會給汽車廠那邊打個通告。
辦案的是我小舅子,咱們是報案還是調解都有餘地。
以後麗姐是跟孫明繼續過還是有彆的說法,得你們商量,我是不能幫著做主的。
不過我要說的是,其實離婚帶個孩子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老人家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們千萬彆有什麼丟不丟臉的想法。
日子都是自己過的,怎麼舒坦怎麼來才是正經事,您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