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垚穿的這麼厚其實也是為了抵禦辦公室的嚴寒。
所以更多的時候自己還是喜歡待在家裡,鍋爐自己燒,煤塊和蜂窩煤管夠,就連翻譯點東西也可以用打字機更高效的完成。
這個破地方要不是有事需要當麵溝通的時候,自己真的不喜歡。
一群乾正經事的人甚至手上有凍瘡,就魔幻得很。
許多老教授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是扶額,而是佝僂著,雙手插到袖筒裡或者揣進兜裡或者乾脆拿自己的胸膛去溫暖一下。
範教授來的巧,紅薯熟了他也講課回來了。
有爐子的地方幾乎都有白薯的香味,所以大家都不會琢磨彆人爐子上的白薯,再說那玩意也實在是噎人。
進了屋,老範覺得今天的香味和以往不同,看到李劍垚在,又看了爐子上好幾個紅薯,二話沒說就找了張報紙拿起一個來。
“我就合計今天的味道更香!”
“範老師你這跟強盜也沒啥區彆,不問自取可行?”
“等將來還你就是了,經濟一年比一年強,早晚有一天老子能白薯自由,到時候還你雙倍!”
“您的意思是用白薯噎死我?是不是嫉妒我高大威猛,年輕貌美,學識淵博,能力出眾?”
小張埋頭不敢吱聲,聳動的雙肩出賣了他的笑。
“你彆臭美了,再磨嘰我就帶人上你家蹭飯去,彆的我不敢苟同,但你的手藝的確稱得上極好。
至於臉什麼的,誰要那玩意!
要不然你再使勁埋汰埋汰我,我晚上跟你回去蹭飯?”
老範拿起的紅薯也沒著急吃,而是用來捂手,報紙包著好歹溫度的傳遞更柔和一些。
“要不是您教過我,我早就上巴掌了,身為教授,怎麼這麼樣呢。
我晚上要和我夫人共進晚餐的,拒絕任何形式的電燈泡去照耀我們。”
聽到這,老範更來勁了。
“喲,媳婦過來了?我還沒見過呢,得介紹我認識認識,好歹我也是你老師呢,你應該尊師重道一下。”
“不、方、便!”
老頭兒恨恨的,想把情緒發泄到烤紅薯上。
但李劍垚多壞,馬上拿起自己的稿子遞過去。
“您老給看看,我又翻譯了兩本,你看要不要跟大夥兒一起討論一下?”
老範氣呼呼的把報紙又包了兩層,把紅薯貼身放著取暖,而以李劍垚的猜測這老家夥肯定把這個紅薯帶回去給夫人享用了,一會兒保準還得從爐子上再搞一個。
“你就是故意不讓我吃上一口,我早飯就喝了一碗清粥,你是不是想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