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抽空帶三叔看了她在京城置辦的宅子。
李劍垚幫著找的,在交道口,兩進院兒,花了8000塊,三嬸跟李劍垚借了3000,也算是有了個窩。
本來嫌棄房子貴還破的三嬸在被奶奶罵了一頓之後咬了好幾次牙買下了,也不嫌棄給人做衣服費事了,縫紉機都要被她踩冒火星子了。
看著斑駁老舊還有私搭亂建的房子之後,三叔覺得這房子是真破。
“花了8000,跟三土借了3000,你還覺得破,就這還不好買呢。”
“奪少?”
“咱家所有的存款都沒了,還有一屁股饑荒。”
三叔感覺天都要塌了,自己工資有個60多,還是算上補助的,村裡現在就三嬸一個戶口,每年能分個大幾百塊,倆人加一起一年不吃不喝也就能存個千兒八的,這敗家娘們一下子就敢花8000?
還弄了一屁饑荒?
三叔就跟個氣球似的,呼哧呼哧的,人都要飛起來了。
“三土說賠不了,娘也說賠不了,房子會越來越值錢的。
等天暖和了,你要是不回去上班,就找人把房子收拾收拾,咱們不能總在三土那住,三土不能說啥,但爹娘那肯定不樂意。”
“那宅子那麼大,房間那麼多,不能住?”
“住個屁,人又不是你兒子,三土管你倆閨女一個兒子上學,還得管你吃喝拉撒?”
“哎,不對,你咋怎麼大方了呢?”
三嬸驕傲的揚了揚腦袋,自己肯定不會告訴他都是老太太罵出來的。
老太太給算了筆賬,從見恩出去開始,三個孩子的每年花銷,那都是天文數字,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自己便宜都已經占的夠大的了,可不能再扒著侄子了。
老太太說的明白,
“我和你爹活著,咱們是一大家子,我們倆要是沒了,你們就各過各的,錢也好,宅子也好,都跟你們沒啥關係,早八百年都分家了,錢上你們沒給過孩子一分,事兒沒幫著做成一件。
三土那孩子重情分,可人家也有五六個孩子,轉眼孩子們都大了,誰還惦記著你是三奶奶,人家自己有親爺奶,隔著房呢,還死皮賴臉的跟人家摻和著過日子?”
三嬸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乾活兒的勁頭都更足了。
而且服裝生意的利潤她是見識到了,吃了頓暖房飯就接到了不少的訂單,雖說沒掙到多少,但三土給的加工費也不少,都比三叔一個月工資多多了。
這要是自己做衣服賣,那這點錢,有個一年半載的也就賺回來了,八千算什麼?
“我啥時候不大方了?你當誰都跟你似的,一天摳摳搜搜的。”
要說家裡,最會省錢的也莫過於三叔了,除了李劍垚給他的煙酒和見恩見顏給他買的外,抽煙從來都是八分的大生產,一毛錢的都不舍得。
當了司機這麼多年,除了必要的花費,也就是喝酒上比較熱衷,但是家裡也不怎麼缺酒,這一年多爺爺藏在家裡的酒都要被他喝光了。
“那這院子咋弄啊,這些磚頭瓦塊的,小屋子還留嗎?”
“留個屁,等我帶你去看看三土那個二進院,再看看建霞那個院子你就知道咋弄了。
這些個破磚爛瓦都得清出去,咱家一共才幾口人,要那麼多屋子乾嘛。
你也得琢磨點掙錢的事兒了,再有個三五年,建安都得娶媳婦了。
你還指望著他將來能回老家過日子?”
“那你要是這麼說,咱大丫頭都二十五六了,小丫頭也二十了,也得攢點嫁妝吧?
你這敗家娘們,一下子花光了存款不說,還拉了饑荒,到時候咱能拿出來啥?”
三嬸非常嫌棄的看了一眼三叔,
“指望著你,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你好大侄給倆丫頭都準備了不少的嫁妝了,聽丫頭說啥也不缺,房子也有,車子也有,還有啥股份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