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應天城裡麵,白忘冬第一時間就牽著馬朝著北鎮撫司所在的地方去了。
錦衣衛條例,完成任務的錦衣衛務必在第一時間回去複命。
白忘冬估計,等這個任務一交,他差不多也就能把試百戶的“試”字給去掉了。
錦衣衛衙門的位置有點偏僻,入城之後,白忘冬走了很長一段路程這才走到了衙門坐落的巷子。
牽著馬走進大門,白忘冬直接推門而入。
這院子裡麵有不少人穿著製服來來往往,麵對突然出現的白忘冬,並沒有人多餘地看上他一眼。
白忘冬打量了周圍兩眼,確認這裡沒有發生太大變化之後,把那匹帶他回來的老馬拴在了柱子上,然後就邁步徑直朝著內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北鎮撫司衙門是分內外兩層的。
外層那些穿著製服的人算是巡邏的衛兵,如果有外來人擅入北鎮撫司,這些衛兵就是第一道防線。
而第二道防線,就是白忘冬麵前的這扇門。
門上的漆是黑色的,上麵的花紋精致,光是遠遠看去就知道絕非凡品。
白忘冬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這門上點了幾下,很快,一個巴掌大小的暗格就從這門上凹顯了出來。
從腰間取下自己的腰牌,白忘冬直接把它塞到了那個暗格當中。
暗格之上,鋒利的牙齒猛地鑽出,一張鋼鐵大嘴將那腰牌一口吞下,緊接著,在白忘冬正臉的位置上,一顆活靈活現的眼珠子從門上麵鑽了出來。
在這眼珠子的注視下,白忘冬還朝著後麵跳了兩步,讓它看清楚了自己的全身。
那眼珠掃視的時間沒有過去多久,兩三秒後,它合上眼皮,麵前的黑金大門緩緩地開出了一道縫隙,原本暗格處的位置,鋒利的牙齒消失不見,隻剩下了白忘冬的腰牌停放在那裡。
窮奇門。
北鎮撫司驗明身份的至寶。
想要過這道門,本人加上腰牌缺一不可。
要是腰牌作假,那鋼鐵利齒就會第一時間一口咬斷偽冒者的手臂。
而要是腰牌和本人匹配不上,現在在外圍巡邏的這些錦衣衛就會第一時間收到警報,處理掉闖入者。
可不要小看那顆眼珠,它能看到的可不單單隻是外貌這麼簡單,血脈,骨骼,心臟,這些每個人特有的東西它都能夠一眼看穿。
所以,即便是偽裝的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蒙混過關地進入到北鎮撫司當中。
白忘冬第一次得知這東西的功用時,確實是被嚇到了。
可他那個時候已經拿著這世界白忘冬的腰牌成功的進入到了內院當中,也就沒有過分擔心。
反而因為經過了窮奇門的檢驗,他的身份更加不可能被他人懷疑。
也算是件好事。
但這件事也側麵告訴了白忘冬,那個已經成為屍體的寒水君和自己到底有多麼的相像。
他甚至懷疑,如果那個白忘冬有親人的話,他們兩個檢驗血脈純度都可能順利通過。
一個世界當中確實不可能會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但是兩個世界就不一定了。
把腰牌重新掛在腰間。
白忘冬推開麵前的窮奇門,大步走進到了內院當中。
真正的北鎮撫司就在這裡。
其實內院裡麵和外院的布置差不了多少,樣式都是普普通通的宅院,至少表麵看上去是這樣。
但實際上,這裡隻是辦公的地方,北鎮撫司真正的奧秘,全部都在他的腳下,在這深不見底的地底之中。
比如詔獄,比如煉魂房,這些錦衣衛裡臭名昭著的地方全都建在地下。
這個世界的詔獄足足有九十九層,層數越往下,關著的犯人越窮凶極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