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冬的臉被人給盯上了。
這是白忘冬現在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件事。
雖然他向來都是覺得世間多枯骨,皮囊留不住,內在這東西要比皮囊更加重要,可並不是他覺得不重要就有人能夠隨便惦記的啊。
覬覦他的東西,這不就是妥妥的在給他發挑戰書嗎?
他這般善良的人都會被人給惦記上,這簡直就是世間最不講理的一件事。
啊。
主啊。
佛祖啊。
三清道祖啊。
睜開眼睛看看這愚昧的世界吧。
真想把這世界給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的,那樣的場景一定會美的讓他全身發顫。
不過說到底……
“我還是覺得我接受不了沒臉的樣子。”
白忘冬吃著手裡的包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樣子也太醜了,我不要,小明,你聽好了,我不要。”
“彆叫我小明。”
李正明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終究還是一大早就來了。
沒辦法。
正如白忘冬所說,凶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白忘冬本人,他想要早點破案還真的離不了白忘冬的幫助。
雖然他是個錦衣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誰能想到有一天錦衣衛也能成為六扇門案件中的受害人。
“既然你要求參與這個案件,那你就要隨時聽我的調遣。”
李正明強製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呼出一口氣,淡淡說道。
“可以。”
白忘冬連連點頭。
這乖寶寶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昨晚那個說出“你見過太陽升起落下要經過彆人同意的嗎”這種騷話的人。
瑪德。
仔細想想,這人真不要臉。
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
還沒等人家過來割臉呢,這就自己把臉給扔了。
“你昨天晚上害我落水的事情我會記住的,但現在緝拿凶手要緊,我會把這件事放在案子之後再談。”
李正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不是說把那件事就一筆帶過了,隻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隻是不想誤了公事而已,但這事他記白忘冬一輩子。
“那你可要記得清楚一些。”
白忘冬咬著包子喝著湯,口齒有些不清楚說道。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我的用心了。”
“嗯?怎麼?你還覺得是為我好了是嗎?”
李正明一聽這話,額頭上青筋冒起,整個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險些就壓不住自己心裡的火了。
他這輩子最討厭兩種人。
一個是罪大惡極的犯人,另外一個就是害他落水的人。
兩種人,白忘冬占了一點五種,就差犯個案,讓他親手把他送進大牢裡了。
“沒覺得啊。”
白忘冬眨眨眼。
“我就是單純為了好玩才那麼做的。”
“混賬!”
李正明第一時間拍桌而起,手掌放在了劍柄之上。
但這劍柄握了半天,他臉青白一陣之後,頹然地呼出一口氣。
“先忍你幾番,等破了案以後再同你算賬。”
“那你等著吧。”
白忘冬低頭喝湯,眼眸微閃。
很好,李正明是正常的,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應該不是其他人假扮的。
既然這樣,那他之後的全部行動當中隻要相信這一個人就好,其餘的人,他可以保持同等狀況下的懷疑。
畢竟,他可沒忘了故事書那天晚上的“好心提醒”。
要他小心身邊的人。
百裡牧不會無的放矢,估計是猜出了些什麼。
“昨天晚上,我回去翻閱了家中的典籍。”
在稍微舒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李正明回歸了正常的工作狀態。
“需要奪人麵龐修煉的邪術不在少數,但大多數都對臉皮沒什麼要求,必須要求要在活著的時候扒皮,並且要在事後將對方置於死地的隻有一個。”
“蛻生術。”
“蛻生術?”白忘冬又從那油紙上拿過來一個包子,好奇問道。“具體說說。”
這邪術他還真沒聽說過,聽起來還蠻偏門的。
“這邪術真的很邪門。”
回想起他在典籍上看到過的內容,李正明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忌憚。
“蛻生術的修煉條件並不明朗,隻知道特彆苛刻,很難甚至說基本不可能會成功的那種。”
如果眼下這個犯人用的真的是蛻生術的話,那就意味著這個人也許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但有些時候,天才才最容易走上歧途。
“蛻生術修煉之法,就是必須要在人活著的時候,一點一點從他臉上剝下完整的臉皮,然後再必須在臉皮剝下來後的一刻鐘之內將此人給殺掉,即便是留下一絲氣息,那也會算作是失敗。”
所以莫采薇才想要將活的白忘冬給帶回去。
隻不過她估計沒有預料到會一輪遊。
“作用呢?”
白忘冬好奇問道。
這邪術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關鍵。
“修煉蛻生術的人,隻需要將臉皮戴在自己的臉上,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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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明微微一頓,顯然他也覺得他看到的能力描述有些過於的不可思議了。
“會什麼?”
“就會完全代替掉一個人。”
“人皮麵具?”
說了這麼多,不就是用來偽裝的嗎?
“不,我說的是完全,懂嗎?完全。”
李正明終於找到了一個能損白忘冬一頓的機會。
“蛻生術能夠完全讓修煉者變成臉皮之前的主人,無論是從樣貌還是身體,甚至是記憶他也能全部繼承,完完全全成為這個人。這種情況,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