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起來,廢除掉的白歡樓,此刻就這麼燈火通明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像是從未有過之前的敗落一般。
文虎臣不明所以地跟著白忘冬一路走進了這白歡樓當中。
裡麵的裝飾沒變,被砸碎的地方還是爛的,除了那滿地的血汙已經被洗乾淨,順便把這一盞盞燈都給點亮了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整頓。
“大人,這是……”
“這麼好的地方,浪費了多可惜。”
白忘冬輕笑著說道。
“就算是留出來給你我散散步,那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走在白歡樓空蕩蕩的走廊上,文虎臣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明朗。
他就這麼故意落後一個身位跟在白忘冬的身旁,緩步走著。
白忘冬雙手揣著袖子,那步伐散漫的樣子,好像看著還真就是在散步一樣。
文虎臣跟著他一路朝著樓上走去。
兩人的腳步聲在這空曠安靜的樓閣中分外清晰。
可越往上走,文虎臣心裡就越慌。
他承認,他可能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可麵對白忘冬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上司,這種程度的緊張那是必須要有的謹慎。
而就在白忘冬走到三樓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就這麼站在第三層的欄杆處,低下頭看著下麵:“嗯,這個位置,倒是剛剛好。”
什麼剛剛好?
文虎臣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手掌下意識靠近腰間彆著的繡春刀。
嘩啦。
突然,一團黑氣在他們的身後湧出。
文虎臣頓時拔刀,朝著那方向一指,厲聲喝道:“誰!!”
滾滾殺氣彌散,白忘冬輕輕伸手把他抬起的手臂按下。
“彆緊張,自己人。”
何代宸從那黑氣裡走出,看都沒看文虎臣一眼,就隻是對著白忘冬點了下頭:“大人,準備好了。”
文虎臣認出了來人。
這人好像是白忘冬身邊的那個小旗。
什麼準備好了,準備好什麼了?
嘩啦。
下一秒,腳步聲響起。
一道道身影出現在這白歡樓當中,站在一層二層的欄杆後,將這白歡樓大廳團團圍住。
都是千戶所的人……
文虎臣目光掃了一眼這些穿著飛魚服的人,認出了不少熟悉的麵孔。
這些人裡不少都是他手下的百戶和試百戶。
他們怎麼來了這裡?
白忘冬什麼意思?
打算和他攤牌?
想到這裡,他握住刀的手掌越來越緊。
白忘冬見狀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笑著從他的手中把刀給取了下來:“文副千戶不必緊張,隻是最近這段時間兄弟們都辛苦了,所以我特地把他們叫來玩個遊戲,緩解一下疲累。”
白忘冬拿著文虎臣的繡春刀,直接隨手一扔,將其重新插回到了刀鞘當中。
文虎臣聽著白忘冬的話,退到了一旁,不知道這位新千戶葫蘆裡又是賣著什麼藥。
“這白歡樓裡有什麼好玩的?難不成大人是把遣散的歌姬舞女給請回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晚兄弟們可有眼福了。”
文虎臣笑嗬嗬說道。
白忘冬則是搖了搖頭,答非所問地開口道:“文副千戶喜歡打獵嗎?”
“打獵?還可以吧,閒暇之時,也曾會去山野間遊玩,順道打一些獵物回來。”
文虎臣如實回答道。
“白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那看來就是喜歡了。”白忘冬像是鬆了口氣。“太好了,我就怕今日的準備會讓文副千戶不滿意,到時候玩的不儘興,那可真就是我的罪過了。”
說著,他抬起手來,一旁的何代宸見狀連忙上前,手中不知道在何時多了一把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