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座……”
每一座,他都熟悉的很。
有他還沒有煉出來的,也有現如今已經被他用了很久的。
白忘冬的手指在走過的每一座浮雕之上劃過。
“以死開獄門,釋惡鬼九十九。”
從浮雕上放下手,白忘冬看向了周圍的雲霧,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
“這我已經知道了,就不能來點新東西嗎?”
回應他的,是寂靜一片的回答。
白忘冬單手叉腰,低下頭,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一顆天道之眼就能換取這麼一個答案,你是在糊弄誰啊?”
啊。
頭好疼。
果然一來了這裡,頭就分外的疼。
鬼神軀,這是他從青璃天口中得到的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幾乎解開了他之前大部分的困惑。
從係統,到百鬼圖鑒,再到如今的鬼神軀。
真相在一點一點的剝開。
“一開始,用係統的名義存在,你給我發布的最開始的任務,就是讓我在詔獄裡麵學著如何當好一個錦衣衛。”
“為什麼?是怕我跑了嗎?可我又能跑到哪裡?”
白忘冬緩緩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
目光所至,是這片空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這裡隻有他的聲音,所以格外的清晰。
“煉魂爐是天地禁器,自然與天道格格不入,用煉魂爐煉魂,即便是天道也沒辦法留存下來,所以將神魂被迫補給給我之後,係統就變成了百鬼圖鑒。”
“裡麵的每一個細節,都仿佛是一篇極為玄妙的鬼修仙法。”
白忘冬搖頭,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意味深長。
他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他做過實驗,百鬼圖鑒裡的煉鬼之法隻能由他一個人來使用,其他人都不行。
他本來以為是自己找的人沒有那個資質。
可是後來在聽到青璃天口中的“鬼神軀”的時候,答案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不是什麼狗屁的係統獎勵,更不是什麼玄妙無比的術法。
而是一種體質。
一種舉世罕見到,除了青璃天這種從上古留存下來的妖族皇室對此有一知半解之外,就連文淵閣這種地方,也找不到半點痕跡存在。
他瘋狂的翻遍了整座京城,都沒能找到這三個字的蹤跡。
係統也好,術法也好,他們和體質之間的差彆隻有一個。
前者是“誰都可以”,而後者是“獨此一家”。
也就是說……
“必須得是我,必須得是‘白忘冬’。”
“嗬嗬嗬。”
白忘冬皮笑肉不笑地瞥了旁邊的浮雕一眼。
眼中的目光冷靜中充斥著混沌。
他摸著旁邊不知道是哪一尊鬼靈的雕像,沒有因此停下,而是繼續說道。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巧合,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有其源頭。”
“我一直在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我給拉到這個世界裡來,拉我過來,意味著這個世界需要我,這個世界需要‘白忘冬’。”
“可為什麼會需要‘白忘冬’呢?”
白忘冬又能做什麼呢?
以前他的不知道,但現在的他明白了。
這個世界需要的是“鬼神軀”。
“所以你的白忘冬沒了就必須要找另外的一個白忘冬過來。”
“‘白忘冬’是滿足‘鬼神軀’唯一的條件。”
“我知道的,如果想要他死很簡單,但想要他用死來做一些事情,就必須是要他心甘情願才行。”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白忘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