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綠鱗的住處,白忘冬沒有一如既往地朝著醫廬的方向走去。
而是調轉方向,沿著這條路,憑借之前的記憶,朝著上次綠鱗帶著他去的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這是一處極度偏僻的地方。
白忘冬盤腿坐在那巨大的大樹下麵,感受著此處彙聚的天地靈氣。
雖然目前來看,這座山彙聚的天地靈氣並不算是濃鬱,但是已經有了成為一座靈山的資格。
相信就這麼下去,假以時日,這座大山也是能夠進化成靈山的。
白忘冬閉上眼睛,稍微運轉太平經。
他能夠感覺到周圍的天地靈氣正在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速度朝著他的方向迅速湧動。
靈氣湧入氣海,第一時間就成了那幾大詛咒的養料。
隻殘留下一絲絲單薄的靈力在一點一點的被提煉出來。
鎮獄司在他的身後緩緩浮現出身影。
她的身影很虛幻,就像是會隨時消失一樣。
白忘冬從未從自己的鬼靈身上看到過這麼薄弱的鬼炁。
靠著這薄弱的靈力支持,鎮獄司的手掌之上勉強能夠凝聚出些許的黑色雷霆。
她動作優雅地抬起手掌。
金蟾蜍在她的旁邊出現,一出現就是帶著三根金釘。
那金色的鋒銳釘子懸浮在白忘冬的麵前,白忘冬雙目化為鎏金,目光在這金釘上麵來回掃過。
然後。
這釘子的形狀就發生了變化。
金色的釘子上一點一點的出現了凹槽。
鎮獄司手掌輕輕落下。
轟隆——
一道微弱的悶雷聲炸響。
黑色的雷霆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劈在了這金釘的上麵。
下一秒,白忘冬就看到這金釘上閃過了一道黑色的雷弧。
雷弧順著凹槽在這金釘上麵飛速流轉。
白忘冬抬起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
那雷光迅速炸開,朝著他的方向凶猛地撲了過來。
緊接著就在他麵前不到一寸的距離潰散開來,化為一道道雷蛇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這還隻是普普通通的鬼術雷霆。
如果換成是更加不安分的天罰禁雷,隻會更加的狂暴和難以控製。
必須要對金釘進行一個改造,能夠讓天雷在其中穩定平衡下來才行。
白忘冬慵懶地靠在樹上,然後操控著一旁的鎮獄司和金蟾蜍進行著金釘的改造。
這不是一個很快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人們都說慢工出細活,但反過來說,也是細活需要慢工。
這個過程有些無聊和繁瑣。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從高高懸掛變成了日落西山。
聽著那村外傳來的腳步聲,白忘冬周身兩大鬼靈散去,金釘從那半空中落下,落到了他的手裡,被送進了腰間白玉當中。
然後白忘冬就扭過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這是以蝶嫣和虎湛為首的半村狩獵隊已經打獵歸來了。
目光在那落在那站在虎湛身旁的冷嚴身上掃了一眼。
這人還是那般的不苟言笑。
即便是虎湛在一直拍著他的肩膀,臉上也沒有半點的反應。
和他認識的某個麵癱不一樣,他能看得出來,冷嚴不是真的麵不改色,而是在繃著自己的臉,強迫自己不要有半點的動容。
簡單來說,這人在裝逼。
“冷嚴兄弟,你這一手捕獵的技藝可是太出神入化了。”
虎湛手掌拍著冷嚴的肩膀,大聲說道。
這一道道粗嗓子裡,還真有幾分“虎嘯”的意思。
被他拍著,冷嚴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對虎湛的熱情說不上排斥,但也說不上是開心。
虎湛摟住他脖子的時候,冷嚴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沒有掙紮,隻是任由他繼續摟著。
半村狩獵隊就這麼扛著獵物朝著村子裡麵走了進來。
一走到大樹前,就看到了盤腿坐在這裡的白忘冬。
“呦!”
白忘冬抬起手,笑著朝他們打了個招呼。
但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原本還笑嗬嗬的虎湛第一個就拉下了臉,然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自顧自鬆開冷嚴,朝著村子裡麵快步走了進去。
有相同做法的半村村民還有那麼三四個。
這一下子走了四五個人,狩獵隊直接空了一小半。
剩下的一半人麵麵相覷。
白忘冬看著這一幕,表情沒有半點的變化。
他知道半村裡麵一直有人不歡迎他們這些外來者,之前的綠鱗是一個,綠鱗告訴過他的虎湛也是一個。
而且他還知道虎湛討厭外來者的原因。
木老頭當初沒好意思講出來的事情,綠鱗嘴下可是毫不留情。
那個曾經被外來的女人騙了,差點和女騙子離開村子的男人就是虎湛。
如果當初不是綠鱗識破了這女騙子的事情,恐怕虎湛就給村子惹上了大麻煩。
從那之後,虎湛一直因為這件事對村子十分的愧疚,也因此比誰都厭惡外來的人族,尤其是女人。
“抱歉。”
蝶嫣率先來到了白忘冬的麵前,對著他替虎湛表達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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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湛他……”
“我知道。”
“你知道?”
“嗯嗯,我知道。”
看著白忘冬這一臉毫不意外的樣子,蝶嫣眨了眨眼,微微抿嘴。
大概是明白白忘冬說的“知道”是指的什麼了。
看來虎湛那點不堪回首的糗事終究還是被泄露了出去。
“咳咳。”
蝶嫣微微咳嗽兩聲,稍微緩解著尷尬。
“看來你和綠鱗相處的不錯。”
這事是從誰嘴裡泄露出來的,蝶嫣想都不用想就能找到答案。
不過這倒是挺新奇的,在半村裡麵,綠鱗的性格可以說的上是比較孤僻的那種了。
就算是在村子裡麵也很少有人能和她打好關係的。
但白忘冬這才來了沒兩天,就能從她的嘴裡聽到這樣的故事,她還真想知道白忘冬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招呼著狩獵隊的其他人先回村子。
蝶嫣自己留在了這棵大樹旁邊,站在白忘冬身前,蝶嫣沉默了幾秒,然後才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