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我幫你,到底要怎麼做?”
忘記了是哪一個夜晚。
蝶嫣主動找上了白忘冬,問出了這句話。
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但是她卻隻能望而卻步。
白忘冬說了要幫她,可是卻沒有半點動作,即便是淡定如她都不由得有些心急了起來。
“等一個時機就好。”
白忘冬坐在畫板前,一邊在畫板上落筆,一邊淡淡回複道。
“時機?”
“嗯,一個能將所有可能性都發揮到最大的時機。”
“那是什麼時候?”
“不是快要到你們村子的祭典了嗎?”
白忘冬探出腦袋,越過畫板看向了她,笑著說道。
“那就是個最好的機會。”
“那樣的氣氛最容易讓人變得鬆散,也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祭典嗎……
蝶嫣沉默了幾秒。
“我需要做什麼?”
“你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應該來說從頭到尾都要由你來做才行,隻有你才能撐得起來計劃所有的核心。”
不是蝶嫣絕對不行。
這是一套完美為蝶嫣所製定的方案。
用畫筆在畫紙上用力勾勒了一筆,白忘冬的聲音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采取強硬一些的方式來從她嘴裡逼問這些事情嗎?”
“因為我知道,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可能吐露出一個字來的。”
“在她看來,保守秘密是有意義的,這份意義足夠堅持她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要閉口不言,你越是強硬,越沒辦法撬開她的嘴。”
不是誰都吃刑訊那一套的。
強硬的手段並不能適用每一個人。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用一些彆的方式來達成目的。
想想做到這些,就要先去刨根問底,溯其源頭。
“為什麼保守秘密是有意義的呢?”
白忘冬握著畫筆,朝著蝶嫣的方向點了一下。
“因為真相本身就是意義。”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青玖才能夠堅定不移,能夠閉口不言。
這種堅定蝶嫣感受的到。
所以她才會這麼頭疼。
“那我們該怎麼辦?”
“其實很簡單,隻要讓真相不是真相就好嘍。”
白忘冬放下畫筆,轉過身看向她,笑著說道。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所堅持保守的秘密其實是假的,那這個假的秘密是不是就很容易說出口了。”
沉重的真相,和輕飄飄的謊言。
當一切都被揭穿的時候,就是最容易撬開嘴的時候。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
“真相的本質就是真話。”
把真話變成假話。
把真相變成騙局。
把有意義變成沒意義。
他們需要編造出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要和青玖所知道的真相完全不同,然後必須要由故事的“親曆者”蝶嫣親口將這個故事講出來。
隻有這樣,才能夠用這個假故事去對抗那個真故事。
“她那邊的故事是有所求的你娘親講出來的。”
“而我們這邊,則是無所求的你講出來。”
這麼多天的相處,蝶嫣的形象早就在青玖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固定的輪廓。
這個輪廓會告訴青玖,蝶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從而去相信蝶嫣所說的一切。
而且……
“聽故事的人不能是青玖本人,得是我。”
這是一場戲劇,他和蝶嫣都得是戲台上的演員。
青玖隻能作為觀眾出現。
蝶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又要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他們並不知道真相,又要如何才能確保這個故事不會出現明顯的漏洞呢。
而且他們又要如何保證,青玖聽了這個故事,就會把真的故事講出來呢?
答案很簡單。
“一個和她利益相衝突的故事。”
人在利益被損害的時候是最為不理智的。
青玖千裡迢迢過來保護蝶嫣是為了什麼?
歸根結底,一定是為了妖族,為了青丘一脈所領導的妖族殘民。
那麼就編造一個會對妖族帶來損害的故事。
她的交易內容,大概率是為了蝶嫣的娘親。
那麼就編造一個會破壞這場交易的故事。
當她親耳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所有的邏輯就會在她的腦海當中一步步通順。
“好像……可行。”
雖然聽上去有些不太靠譜,但蝶嫣能夠感受到這個方案的成功率。
“但這還遠遠不夠。”
白忘冬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
計劃的核心是有了。
但創造的條件還不夠。
這個計劃最好的前提,是一個放下的戒備心,腦子並沒有那麼清醒的青玖。
如果光是隻依靠祭典的話,遠遠不夠。
所以,在這之前,還需要做兩件事。
“在祭典開始之前,你要想辦法和她來一次‘發自內心’‘攤牌’的交談。”
“你要明確的告訴她‘我想要在事情全都結束之後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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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一定是結束之後。
當被這樣的暗示之後,在她的心裡就會被種下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名叫“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