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們章副會長何等身份,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道門協會的人更是附和出聲,聽得他說道:“莫不是你這小子自己太過自卑,齷齪心理作祟,才在這裡誣蔑章副會長的吧?”
“確實,一個像貌平平,又一事無成的小子,身邊跟了個這麼漂亮的大美女,確實是會自卑的!”
另外一人立即接口,試圖將此事坐實,這些話又讓董家之人再次點了點頭。
因為無論從哪個方麵看,秦陽這平平無奇的容貌和穿著,都不像是配得上南越王的樣子。
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讓人自然而然就會生出“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句名言。
反倒是相貌堂堂的章雲真,再配上他古武者的氣質,跟那個女人更像是郎才女貌,這差距一下子就上來了。
在這樣的差距之下,那個年輕人從章雲真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倒也並非是什麼難以理解之事。
姑且不說秦陽是如何找到羅彪這人的,但羅彪前言不搭後語的態度,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那他所說之言的可信度就有待商榷了。
至於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來到這裡後就一直一言不發,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說不定這女人內心也是傾向於章雲真的,隻是礙於某些關係,她不好意思將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而已。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才讓這個年輕人做出了這些事情,企圖通過誣蔑章雲真的清白,讓後者在美女心中印象大跌,好挽回女伴的芳心。
天地良心,如果讓秦陽知道這些家夥心中是這種想法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秦陽對南越王固然是極其欣賞,但半點都不涉男女之情,他也清楚地知道對方對自己不可能生出一絲半點的男女之情。
可這些話聽在普通人耳中,卻是人之常情。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先入為主,覺得章雲真這個堂堂道門協會的大會長,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那無疑是得不償失。
至少在董家這些湖西人心中,章雲真的名頭早已經根深蒂固。
這樣的大人物,是不屑於做那種上不得台麵的齷齪之事的。
感應著四周異樣的眼神,秦陽也不由有些無奈,心想要靠著羅彪就讓這些家夥取信,恐怕已經做不到了。
他也不可能繼續讓羅彪身上爆發痛苦,那樣隻會讓人更加認為羅彪是被他挾製,才說出的這些“違心之言”。
當然,秦陽也可以讓羅彪去把他那些屬下全部找過來作證,但這明顯是需要時間的,他可沒這麼多的時間來耽擱。
“小子,這裡是湖西省,你可知道隨意誣蔑一個道門協會副會長的後果?”
章雲真在這個時候適時接口,直接將道門協會這尊龐然大物搬了出來,這對普通人來說,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在普通人心中,反倒是天道府的名頭可能會更弱一些,但要是對一名古武者來說的話,天道府俗家弟子的名頭或許更嚇人。
直到這個時候,章雲真都覺得這一男一女隻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是有一些手段,才能讓羅彪倒戈,但也僅此而已了。
此刻的章雲真沒有心思去管羅彪,他隻想儘快將這一男一女趕出董府,先完成自己更重要的大事再說。
至於這一男一女,章雲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過對方。
無論是對那漂亮女人美貌的覬覦,還是找那可惡的小子秋後算賬。
隻要對方還在湖西省這一畝三分地上,章雲真就有絕對的把握將對方找出來,再讓對方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到時候也可以讓這個美女好好看看,誰才是湖西省真正的權力掌控者,誰才是更配得上你的那個男人?
“識相的就趕緊滾,彆耽擱了章副會長的大事!”
一名道門協會的人員怒喝出聲,看來他也猜到了章雲真的心思,總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將對方給收拾了吧?
除非是對方先動手,他們才能用武力收拾對方。
但現在那人隻是出口誣蔑,這種事是掰扯不清楚的,說不定會越描越黑。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讓這些董家之人從這裡搬出去,完成了章副會長的任務再說,反正這一男一女暫時也逃不出湖西省。
雖說這幾個道門協會的人員,並不清楚章雲真做出來的那些事,但也絕不容許一個外人,隨意誣蔑湖西省道門協會的副會長。
今天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事,終歸得有一個說法,要不然這些董家的人,還覺得道門協會好欺負呢。
從某種程度來說,章雲真這個副會長,代表的就是湖西省道門協會的臉麵,絕不容許有人如此抹黑。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章副會長自己都說了,董家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這或許也從側麵證明他知道孰輕孰重。
“哦?你說的大事,是指章副會長在這董府之內裝神弄鬼的事嗎?”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看向秦陽的時候,秦陽卻瞥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小兔崽子,注意你的態度!”
短暫的安靜之後,剛才說話的那人頓時怒不可遏,指著秦陽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湖西省道門協會可是一個正規的組織,背後還有天道府的影子,現在竟然有人說副會長在裝神弄鬼,這不就是在挑釁嗎?
在這些道門協會的人看來,這小子就是誣蔑彆人的詭計被拆穿,現在惱羞成怒之下,又開始尋求另外的歪門邪道了。
堂堂道門協會的副會長,那可是有真本事的,怎麼可能裝神弄鬼呢?
更何況先前就是在此地,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黑色霧氣的邪祟,還看到了章副會長用一把木劍劍斬邪祟的壯舉。
那一刻真是將董家所有人都驚豔到了,也讓他們對章雲真這個道門協會的副會長驚為天人。
現在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個年輕人,竟然說章雲真是在裝神弄鬼,哪怕是董驍這些湖西省的普通人,也覺得這小子是在胡說八道。
隻是他們沒有看到的是,當秦陽口中“裝神弄鬼”這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章雲真的眼皮卻是微微一跳,但好在他不動聲色地掩蓋了下去。
這件事的事實真相到底如何,隻有章雲真或者說他幕後之人才知道。
董府所在的這塊地,不僅位於湖西省省會湖昌市的市中心,事實上它還是一塊極為難得的風水寶地,最適合建造陽宅。
這些年董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固然有董家老爺子在政界的關係,也有家族子弟經商的天賦,但不得不說,董府的風水也占了極為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普通人或許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去想,但天道府那些擅長望氣觀星的風水高手,卻一直都對此事知之甚深。
隻不過大多數的天道府高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斂財之道,董府又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家族,所以一直沒有做什麼出格之事。
可就在不久之前,一位新上位的天道府高層,卻是看中了董府的這塊地,想要將之據為己有。
隻是有大夏鎮夜司的監管,哪怕那人是天道府的高層,更是實力強橫的古武高手,也不敢做得太過明目張膽。
所以那人私底下找到了章雲真,而後者也早就覬覦董府這塊風水寶地了,兩者一拍即合,暗中籌謀了這一次周密的計劃。
那就是先花費一定的時間,暗中在董府內裡布置一些東西,影響著董老爺子的生理機能,最終導致其一病不起。
像這些天道府高手暗中施展的手段,世俗界的醫生就算是手段再高明,儀器再精密,也是檢查不出半點原因的。
當董府之人束手無策之時,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是不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到時候就由在湖西省大名鼎鼎的章雲真親自出麵,證實董老太爺並不是得病,而是中邪的“事實”,自然可以讓董家人深信不疑。
至於先前那團黑色霧氣,還有桃木劍擊傷邪祟的一幕,自然也早就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戲碼,目的就是為了震懾董家人。
想必任何一個普通人看到如此一幕,恐怕都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也會乖乖地從董府搬出去,不會再留一個人。
到了那個時候,章雲真他們的計劃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這種被邪祟汙染過的宅邸,就算是將邪祟驅逐殆儘,恐怕董家之人也未必願意再搬回來。
到時候哪怕董驍他們想搬回來,章雲真也有一套成熟的說辭。
總之隻要董家之人搬出去,就沒有再搬回來的可能了。
久而久之下,董家自然也不可能讓這麼一大片建築閒置,作為商人,肯定會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及時挽回一些損失才是正理。
真要是那樣的情況,低價出售董府或許就是董家唯一的選擇。
隻不過以章雲真及其幕後大佬的野心,或許並不會花這麼大一筆錢購買董府,他們肯定還有後手,空手套白狼將董府據為己有。
這些事情,旁人怎麼可能知道?
在場也隻有章雲真自己才知道,所以他無比清楚那個年輕人所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他不敢確定的是,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真的看出了些什麼,還隻是因為惱羞成怒而胡說八道?
相對來說,章雲真更願意相信後者。
畢竟他們暗中的所作所為,在章雲真看來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又豈會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一眼看破?
“怎麼?隻許他章副會長裝神弄鬼,還不許彆人說了?”
秦陽自然不會顧忌一個不相乾的家夥,再次提到裝神弄鬼,終於讓章雲真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董驍先生,這裡是你們董府,所謂客隨主便,若你也相信了他的說法,覺得章某是在裝神弄鬼,那我現在就走,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董府!”
章雲真這些話明顯是在以退為進,他故意說得如此謙卑,但他清楚地知道,見識了自己之前的手段之後,董驍是絕對不會順手推舟的。
實在是董老太爺的病,看過了湖西省所有的大醫院,那些所謂的專家名醫,全都對其束手無策。
把章雲真請過來,原本隻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真就找到了老太爺的病因,而且已經將那邪祟給逼出來了。
如果是在章雲真劍斬邪祟之前,或許董驍他們還有點將信將疑,但現在親眼得見這位章副會長的神奇手段,他們卻不會再有半點懷疑。
相比起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董驍他們自然願意相信有真本事,而且身份不俗的章雲真。
“章副會長說笑了,您是我董府的貴客,至於這位……他從來都不是我們董府的客人!”
董驍作為董家現任家主,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必須得站出來了,他所說的後頭一句話,沒有半點的客氣。
“張通兄弟,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跟他過多計較,但還請你讓他趕緊離開我們董府!”
見得董驍將目光轉到張通身上,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張通的臉色頗有些尷尬,但他知道此事可能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對於董老太爺中邪一事,張通原本也是持懷疑態度的。
可他剛才也親眼見過了章雲真的本事,那霧氣邪祟可不是假的,說明這個湖西省道門協會的副會長,並非一個招搖撞騙之人。
“秦老弟,你看這……”
張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心中還有些後悔,心想若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就不應該帶這一男一女進來。
本以為這一男一女隻是來湖西首富的家裡找找門路,自己幫上這麼一把,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也算是還了在慈安堂的人情。
沒想到這二位並不是來董家尋門路,而是來找章雲真麻煩的,但這無疑也是打了董家的臉。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通想不到除了知難而退之外,這一男一女還能繼續賴在這裡的理由。
真當董府是什麼人都能進來撒野的地方,真當那位章副會長沒有脾氣的嗎?
甚至張通都在想著,等此事結束之後,自己要不要勸那個年輕人儘快離開湖西省,免得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老板,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這人吧,最喜歡的就是多管閒事打抱不平,今天遇到這樣的事,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然而秦陽卻好像完全沒有聽懂張通的意思,反而在看了一眼他之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讓張通腦海之中浮現出在慈安堂中的一幕,那個時候雖然是南越王出手替他鑒彆老山參,但這一男一女明顯是一起的。
所以這個年輕人說自己最喜歡多管閒事,張通深以為然。
可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情況,這跟當初辯認真假老山參明顯是兩回事。
更何況連當事人的另外一方董家,顯然也是不相信你的。
而且你們可能有些眼力能辨認出老山參的真假,可驅鬼除邪這樣的事,明顯就是另外一個領域,真當你們還能像當初一樣嗎?
更重要的是,在張通的心裡,肯定也不想看到董老太爺一命嗚呼,看起來章雲真已經是董老太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你要是在這裡因為私人恩怨胡攪蠻纏,最後耽擱了董老太爺的病情,那張通也會產生極度愧疚的。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覺得張老板你這人不錯,既然是你帶我進來的,那我肯定要幫忙幫到底了。”
秦陽話鋒一轉,這話讓得張通哭笑不得。
現在他都想跟這人撇清關係了,這不是讓董府連自己也遷怒上了嗎?
姑且不說秦陽現在做這些事情,到底有沒有張通的原因,但確實因為他所說的這些話,讓董驍心頭跟張通的那一份香火之情,都在此刻消減了不少。
對於董家來說,沒有什麼是比保住老爺子的命更重要的了。
而章雲真就是老爺子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抓住,因為他們承受不起老爺子身死道消的代價。
“董驍,既然你們董府另請了高人,那章某就先告辭了!”
就在這個時候,章雲真的高聲穿再次響起,嚇了董驍一大跳,甚至讓他一個箭步,就直接擋在了章雲真的麵前。
“章副會長,您彆生氣,我就讓人把他趕走!”
此刻董驍已經顧不得張通的麵子了,聽得他話音落下,便是朝著某人使了個眼色,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做出一些態度。
董家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家裡自然養著一大群的下人,還有專門負責安保的保安人員,這個時候全都圍了上來。
畢竟董家乃是湖西省首富之家,保不齊就有一些亡命之徒鋌而走險,而這些保安人員,手上都是有真功夫的。
見狀秦陽不由有些無奈,不過他倒是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是董家這些人正常的反應。
試問誰會不去相信一個大名鼎鼎的湖西省道門協會副會長,而去相信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輕小子呢?
單以董家這些人對麵前雙方的了解,該做出什麼樣的判斷,秦陽早就知之甚深。
所以他並沒有像之前對付慈安堂保安一樣,直接對這些董府的保安大打出手,而是將目光轉到了那邊的章雲真身上。
以秦陽如今的實力,一個指頭就能撚死章雲真這個衝境初期的古武者,但此刻的他,明顯是想到了一種更加直接有效的辦法。